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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记文学写作的“思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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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记文学写作的“思辨”


陈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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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记与文学的思辨


什么是传记文学?即为用文学的笔法书写传记,书写人物,书写事件,即为传记文学。即为传记文学定义。他的姻亲还有报告文学丶纪实文学、非虚构文学。有的还把传记文学归属于纪实文学丶报告文学类,我个人观点并不反对。因为他们长得很像孪生兄弟,有共同的基因序列。

在传记文学这一特定题材中,传记和文学亦是对立统一的。这种对立统一的关系是,传记离开了文学,缺少了生动活泼,缺少了传播性和教化性;反之,文学离开了传记,就少了妙笔生花,成了一碗无色无味的白开水。比如先秦以来的传记就是这样,读起来,如同嚼腊。

倘若把传记文学比喻成一棵叶繁枝茂、参天大树的话,那么传记是根是干,而文学则是绿叶和红花。如用老子的阴阳平衡论来解释,传记是阳,文学是阴,阴阳孕育着万物,孕育着传记文学生生不息的生命力、传播力、教化性。

我的传记文学,起始于我大学毕业。我今年74岁,一生共写作、出版101部传记,由28家海内外出版社分别出版,3000余万字。2014年8月一不留神,荣获了上海大世界基尼斯纪录之最。亦是对我一生传记文学耕耘的最大褒奖。

我的传记是名副其实的传记文学。为什么?一是我大学本科是吉大中文系文学专业毕业,对文学有基因的热爱;二是我原是写小说的,后改行写了传记文学。另外,网上也有点赞。我摘录几条与同仁分享。

有一网友说,陈廷一的传记文学好读好看,文学性强,我好喜欢;还有的说,陈廷一之所以出版百十部传记,是因为他把传记与文学做到了恰到好处的最佳组合;还有的说,陈先生的书好看好卖,这是肯定的,但我担心他的文学描写是否冲淡了事件的真象?

最后这位网友不是赞扬而是担心。但他讲了我要讲的话。应该说,这也是传记文学的最后底线。非常感谢这位网友的提醒。这个提醒,也是下面我要讲的另外一个问题。


2

传记文学中"虚“和“实"的思辨


传记文学的本质是什么?我的答案是“真实”二字,是事物丶人物的原貌,也称原生态。一句话是传记文学的生命力,抑或生存能力。倘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传记文学的"实"字如何表现的问题。

反观传记文学中的文学,是"虚"的外在表现形式。没有虚构,就没有文学的空间。没有虚构就没有文学。这是托尔斯泰的名句、金句。

目前,我写的传记文学,至少注意了这一对立统一的关系。有时为了“实”,我宁愿放弃文学的"虚“的描写(也叫忍痛割爱)。也许有人会问:你放弃了文学描写,还称得其传记文学吗?

我是说,放弃仅是在关键点的放弃,整本书里还没有放弃。我认为这并不影响传记文学称号。

再说与“实”相对应的“虚”字,有人理解为“虚构”二字。我认为这种虚构不是无中生有,也是合理的想像,或叫合理联想。实际上也是“实”的另外一种形态表现。例如《布衣总统孙中山》的写作。全是白描手法,真实可信,2000年时上了中学语文国标课本。应该说是传记文学中的范本。


3

生活和文学的思辩


“艺术来源于生活,髙于生活”。同样适用于传记文学。这也是半个世纪前,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所提到的金句。同时他还讲,生活的真实并非真实,艺术的真实才是真实。同样适用于传记文学,也是我这种思辨的理解。应该说,生活和文学的真实性是辩证统一的。

毛泽东这里提出的"源于生活和高于生活”的议题。“源于生活”我们还好理解,尤其是对“高于生活”就不是那么好理解了。

对“髙于生活”,我的理解:“不是脱离生活,亦不是照本宣科,而是对生活深层次的再揭示。尤其是精神层面的揭示,尤显重要。这样更为辩证的丶更为全面的揭示事物真实的面目(本质),达到认识事物,教化人的目的。”

比如每年春晚小品类作品,它揭示的生活都是真实可信的。人们在笑声中得到教化。所以说,在某种意义上,文学不是照像机丶也不是录像机,它是更髙端的显微镜丶放大镜丶望远镜,照出人、物细胞和基因的基因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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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记文学中“历史”和“未来”的思辩

上面也谈到,我个人出版传记文学图书达一百多部,其中历史类的传记文学多达百分七十以上。像我的成名作《许世友传奇》三部曲,我的代表作《宋氏三姐妹》三部曲,我的传世作《蒋丶宋丶孔丶陈四大家族全传》,还有我的获奖作《天地良心一一万里传》、《屠呦呦传》,等等。基本上多是已故的历史人物。对这些历史人物的定性,人云亦云,不可置否。

作为一个作家,怎么去写?要承担史学家的责任。一是我多跑图书馆丶资料馆;二是我多查资料,尽量做到周全;三是多思多想。吴运富有名名言——多想出智慧。

同样,黑格尔也有句名言一一“历史中有‘未来’,抓住了,文章就永恒。”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

多思多想,就是找出“文魂”(俗称文章的精灵),就是黑格尔名言中提示的“未来”。像我的《宋氏三姐妹》代表作,我找出的“未来”是“庆龄爱国丶霭龄爱钱,美龄爱权”的人格光辉。

然后依照这个文魂去把握,去写作,人物思想风貌翊翊如生,满书活跃,满纸生动。

“文学就是人学”。抓住了人物性格,就能写活人物。有人说我的《宋氏三姐妹》,不是小说,胜似小说。我也希望大家找来看一看,是不是这样的?改革开放四十多年,西单图书大厦常年摆着我的《宋氏三姐妹》等十七丶八本传记书,可谓常卖不衰。这是真话,亦是大浪淘沙,时间的沉淀。

再是我的《孙中山大传》全书分上、下册,五十万字。怎么寻找历史中的“未来”?

孙中山先生是中华民国首任总统,民主革命的先驱。该书的“未来”,找来觅去,就是"布衣"这两个朴素的字。

应该说这部长传就是围绕“布衣”之魂做文章选故事,应该说是非常成功的。此书中的章节《布衣总统孙中山》,3000字,被广东省收录中学髙一课本(传记文学的首篇)。已经十五年了。每年千元的稿费。

再有我的《蒋丶宋丶孔丶陈四大家族全传》,洋洋共计200万字,怎么寻找文魂,寻找历史中的“未来”?寻来觅去,中华民国的灭亡,和新中国的诞生,皆是因为“四大家族”的“贪腐”二字,于是这部长达200万字,主要写了民国的贪腐,和共产党的新生,所以这部书一出版,就好评如潮,洛阳纸贵。

有人说此书成为了中青社的看家书,精装和平装,还有收藏本。中青社还为我专门召开了作品研讨会,受到了与会专家的好评。有专家评估说,这将是陈先生一生的传世之作。

还有我写《孟晚舟》的报告文学,主要是抓住了“电子脚蹽”这一特定事物,戴在孟晚舟的脚上,疼在中国人心里。我反复在描写“电子脚蹽”的形状、在走动间的幌动,联想美国人霸道、加方奴隶,和它与美女相配的不和谐度,更能衬托出美国人的最后疯狂,和狗急跳墙。


5

关于采访中“有”与“无"的思辨


我的采访是传统式的,通常是先阅读和百度必要的资料,事先要对传主有个大慨了解,甚至是细微的了解。然后列出采访题纲N条,这叫有题纲式的采记。缺点是比较呆板。

对采访过程中,一旦出现了没准备的话题,传主有一定见识,且影响文章的“文魂”,这叫无题纲采访中的“宝”(或称黄金)。宝是要深掘出来的,虽然是没列入事先的采访题纲,但要认真对待,把“无”变成“有”对待之,甚而要改变先前的采访话题,加以重视。

很可能这篇成文后的作品,一鸣惊人,牛气冲天。对此,我是深有体会的。

比如我的《中国之蒿一一屠呦呦传》,首刊2016年《北京文学》第3期头条,它的社会反响远远超乎我的预判。当年全国报告文学排行榜榜首;接着,又荣获《北京文学》双年度优秀作品奖;再者,又获《北京文学》创刊七十周年优秀作品奖;紧接着,又斩获中国传记文学学会第五届传记文学金奖(一等奖)。

一个作品连斩四个大奖是我始料未及的。

究其奥秘?就是我把采访中的“无”变成“有”去采访,去挖掘,去深写。这个无采访题纲的话题,即为屠呦呦的青蒿素,治愈千万个生命和生灵,却未能获我们国家的院士称号。因为院士竞选有门坎,"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