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英雄传 | 疾风知劲草，壮心无已时——《万里》评鉴

疾风知劲草，壮心无已时

----《万里》评鉴

　　张广友，丁龙嘉：《万里》，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年出版，357页。

　　【作者简介】

　　张广友（1930年6月～2008年10月22日），男，汉族，辽宁铁岭人。作家，原《农民日报》总编辑。丁龙嘉，山东省委党史研究室原副主任，中国现当代史学者，党史研究专家。

　　【作品简介】

　　万里是经过抗战洗礼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是改革开放路线的忠实执行者,为中国革命和建设，特别是为中国改革开放大业做出卓越贡献。本传记以《投身革命》《抗击日寇》《黄河两岸反蒋自卫》《在共和国的前25年》《1975年整顿铁路》《推进农村改革》《从农村改革到城市改革》《致力于民主与法制建设》《离休后的生活》九章，从纵向横向两个层面，对万里的人生历程和政治生涯进行了全面记录和描绘。

　　【作品点评】

　　1936年，从师范学校毕业的万里同志，接受党组织派遣，回到家乡山东东平开展党的地下工作。他以教学为掩护，既传授科学文化知识，又灌输革命思想，广泛宣传党的抗日救亡主张，发展地下党员，播撒革命火种。1937年10月，根据中共山东省委指示，万里同志组织筹建了中共东平县第一个县级组织——东平县工委，并担任书记。其间，他组织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小组，发展“民先”队员，成立抗日团体，创办抗日报刊，积极组织人民群众团结抗日，有效地扩大了党的影响。1938年5月，万里同志任中共泰西特委委员、宣传部部长，后任泰西地委委员、宣传部部长、组织部部长，参与创建泰西抗日根据地。1939年冬起，万里同志历任中共鲁西区委宣传部副部长，中共冀鲁豫区第二、八地委副书记。1940年4月，任冀鲁豫边区运西地委副书记，同年11月，任地委书记。在敌后抗战最艰苦的时期，万里同志领导当地军民反“扫荡”、反“蚕食”，广泛开展民主民生运动，创建并坚持了运西抗日根据地，为冀鲁豫地区抗日战争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

　　解放后历任西南军委委员会工业部副部长、部长，国家建设部部长，北京市常务副市长，领导和组织了建国10周年北京十大建筑工程建设。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他惨遭迫害。在邓小平同志恢复工作并主持中央工作期间，他受命于危难之际，担任铁道部长，雷厉风行地开展铁路整顿，很快开辟铁路工作新局面，被誉为“列车正点万里行”。特别是在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在粉碎“四人帮”以后，万里同志出任安徽省委第一书记，他带头打破“左”的禁锢，勇敢探索农村改革之路，大胆支持农民的改革之举，为农村改革提供了宝贵经验。作为农村改革的倡导者和组织者,他获得了“要吃米找万里”的美誉。后万里担任中央书记处书记、国务院常务副总理，对全国农村改革把脉定向，保证了农业、农村工作的正确方向，极大焕发了农业生产力。不仅如此，万里对城市改革也做出了独特贡献。1988年，在七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万里当选为委员长，在他任职期间，他把保证改革和促进改革作为首要职责，把加强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建设作为中心任务，为国家的民主、法制建设做出了突出贡献。

　　本传记具有几个突出特点：

　　一是立传必联系广阔时代背景。背景是传主所处的时代环境。一个人的精神、行为只能在特定背景下发生，离开特定的时代背景，难以全面认知一个人的思想心理和行为。比如传记翔实记述了万里在抗日战争爆发前夕如何启迪师生思想、提高师生觉悟，广泛的向周围的人传播革命思想；抗日战争爆发后，他又是如何发展壮大党员队伍、如何积极投身革命、如何帮助创建泰西抗日根据地等一系列艰难而壮阔的经历。在描述他的言行时，突出展示了当时的背景。

　　二是写人必在激烈矛盾中体现其个性风范。世界是矛盾的，任何事物都在矛盾中产生、发展和消解。发展就会遇到矛盾，发展的过程就是矛盾解决的过程。没有离开矛盾的事物，也没有处于矛盾之外的人。也正是在矛盾中，人物的形象、品格才会更加凸显。本传记在叙写过程中，突出了传主在尖锐政治斗争矛盾中的所作所为的描绘。如《1975年整顿铁路》一章中，记述了万里在徐州、郑州、兰州三个铁路局的整顿历程，其间的思想斗争之激烈、政治斗争之复杂、人事斗争之尖锐，非同一般。正是在斗争中，在矛盾中，读者见到了万里坚定的革命信念、崇高的革命风范和高超的斗争艺术。当然这些矛盾斗争不是艺术的加工，而是事实的还原；不是气氛的渲染，而是历史的描绘。

　　三是记事必尊重历史史实。历史是由事件组成的，它只承认事实。传记文学是历史的记忆产品，任何离开事实的创造都是不允许的。本传记以尊重历史本来面目为准则，突出以人物自己的语言展开历史的回顾。如记述万里为我国民主与法制建设作出的努力时，多次引用传主的话语来体现。比如直接引用万里1986年2月的讲话：“不讲民主与法制的社会不是文明的社会，也不会是安定的社会。”“非常明显，缺乏民主与法制，往往和愚昧落后连在一起。”“因此，必须把民主与法制看成是我们国家社会主义建设根本性的问题之一，要下大决心、花大气力，从根据上去解决。”“民主与法制建设是经济体制改革顺利进行的根本保证，是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保证。由于长期封建社会历史的影响，我们往往只有‘人治’经验，而缺乏‘法治’的观念。解决这个问题，关键是从根本上增强党内特别是党员干部的民主与法制观念。越是对国家、民族有贡献的人，越应该有高度的民主与法制的观念，自觉地接受群众的监督和法律的约束。”又如记录传主1986年7月31日发表的《决策民主化和科学化是政治体制改革的一个重要课题》的讲话，精选了讲话的精彩要义，“决策的民主化、科学化在我国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这既有传统价值观方面的障碍，同时也从一个重要的侧面反映了我国政治体制方面存在的问题。我国政治体制上的一个重要弊病，就是领导权力过分集中，决策制度不健全”，“因此，政治体制改革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方面，就是要充分发挥社会主义民主，真正实行决策的民主化和科学化”，“我认为，我们应该广开言路，破除言禁，把宪法规定的言论自由切实付诸实施。堂堂十亿人口的社会主义大国，只要领导路线正确，政通人和，百业兴旺，是不会被几句逆耳之言或别有用心的人借某些问题的煽动搞垮的”，“领导人要尊重人们充分发表意见的民主权利，不要害怕别人讲不同意见的话，甚至讲反对自己的话。过去说‘言者无罪，闻者足戒’。这是正确的，但还有点消极。积极的说法应该是：‘言者有功，闻者受益’”。一个开明、开放，讲民主法治，重科学决策的现代领导人的形象跃然纸上。又如，传记记录了万里重视自治腐败问题的真知灼见，他说：“一是决策是否正确，二是任人唯贤还是任人唯亲，三是是否为政清廉，四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还是半心半意。执政党离不开这四条，共产党能不能得到群众拥护，也要看你能不能做好这四条。一定要防止共产党在执政后失去监督，严重脱离群众。为此，就要发挥人大的监督作用，发挥民主党派的监督作用，发挥人民群众的监督作用。中国如何做到既不搞多党制，多元化，又能把各阶层、各方面的意见反映到人大和党委来，使我们执政党能接受群众的监督，不搞一言堂，这是个大问题。”一位无私无畏、具有深邃见解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的形象顿时读者屹立眼前。

　　【点评人简介】

　　李一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教授。

　　【封面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