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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红建:新时代传记文学的机遇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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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社科基金社团活动资助项目(批准号   21STB70)

“中国传记文学百年回顾与展望学术研讨会暨中国传记文学学会成立三十周年纪念

活动”研究成果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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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传记文学的机遇与挑战


文 / 纪红建



近年来,除了做好单位的工作,进行报告文学和传记文学创作外,我还在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当外聘教授,开设了“非虚构写作与实践”“传记文学创作与实践”等课程,特别是这个学期,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专门开设了“传记文学创作与实践”课。当时文学院的领导与我商量开设传记文学这门课程,主要是基于传记文学具有特殊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更有着广阔的前景。

传记作为一种文体,中国古来有之。早在先秦时期,《诗经》中就已出现传记文学萌芽,《离骚》以及诸子散文中已涌现传记文学因素,《左传》《国语》《战国策》《晏子春秋》等史传著作初步孕育传记文学雏形;汉代开始,史传文学走向成熟,而《史记》的出现,则标志着我国传记文学高峰时代的到来。此后一直到20世纪30年代,漫长的2000多年历史时期内,传记的发展及其成就虽不及汉代,不过也产生了大量传记作品。现代意义上的“传记文学”,受传记文学的民族源流、西学东渐等因素的影响,经由梁启超、胡适、朱东润、孙毓棠等学者引进或理论阐释,并经林语堂、沈从文、鲁迅、郁达夫、郭沫若、谢冰莹等一大批新文学作家的实践,中国现代传记由此创生并自立为一科而发展至今。特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多年来,传记文学以其文献性、传奇性、艺术性和跨学科性等特点而独具魅力,产生了巨大的社会作用。进入21世纪,传记文学有了新的发展,特别是新时代以来,更是为传记文学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舞台,渐渐出现真正较成熟的传记创作和理论成果。但也存在挑战。可以说,在新时代,传记文学的机遇与挑战并存,惊喜和忧患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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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传记文学创作面临前所未有的机遇

新时代,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也是文学的新时代,更是传记文学的新时代,是传记文学创作前所未有的机遇。我认为,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新时代为文学创作提供了广阔天地。文艺是时代的号角,传记文学更是如此。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一大、中国作协十大开幕式上发表重要讲话时深刻指出,源于人民、为了人民、属于人民,是社会主义文艺的根本立场,也是社会主义文艺繁荣发展的动力所在。当代中国,江山壮丽,人民豪迈,前程远大。时代为我国文艺繁荣发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广阔舞台。总书记还说,要坚守人民立场,坚持守正创新、弘扬正道,用情用力讲好中国故事,向世界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新时代现实世界是如此新鲜丰富、多姿多彩,生活的日新月异、人民的拼搏奋斗、家庭的苦辣酸甜、百姓的爱恨喜痛,都值得作家去侧耳倾听、用心思考、挥笔书写,真正做到语出一人之口,呼出万众之声。历史是人民创造的,人民的生活是文学的富矿,好的作品一定是以人民为主角的,体现人民的内心世界、精神风貌。人民是作家的老师,他们能赋予我们文学的营养,创作的灵感。不以人民为主角,文学就会没有了土壤,失去存在的价值。科学家、时代楷模、道德模范、英雄、平常百姓等,都是我们书写的对象。

第二个方面,传记文学创作的兴盛已经成为新时代文学领域的潮流。近年来,传记文学创作继续新时期以来的发展势头,具体表现为:传主继续向多样化发展,从当代领袖人物、革命家到普通百姓,从古代人物到外国人物,应有尽有,优秀传记作品不断,对传主及传主的情感与命运,特别是传主与时代,与国家和民族的命运进行深刻的剖析。让人欣喜的是,作为传记的口述历史与民间自传逐渐兴起。传记文学创作的兴盛已经成为新时代文学领域的潮流的另一个标志是,传记文学理论研究取得了重大进展,无论是对古代传记文学研究,还是对国外传记文学的研究,都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第三个方面,传记文学研究国际对话格局业已形成。中国传记文学学会、中外传记文学研究会开展的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学术研讨活动就是最好的说明。比如中国传记文学学会成立以来,先后多次举办了中国优秀传记文学作品和中国优秀传记文学作家的评选活动,举办了多部传记文学作品的专题研讨会以及传记文学学术理论研讨会。除此,中国传记文学学会还开展了传记文学作家的法律维权工作,保护作家的权益。这些活动在海内外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更是推进了传记文学的发展。中外传记文学研究会举办的中外传记文学研讨会,对于弘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加强与世界各国学者在传记文学研究领域的学术交流与合作作出了贡献。

第四个方面,传记文学创作队伍更加丰富多元,研究队伍不断壮大、新人辈出,传记文学正式进入大中学校课堂。近年来,不少高校近年也开设了传记文学课,有的已经培养出硕士生、博士生,他们正活跃在传记文学的创作和研究领域中。显然,这已经不是一时的“传记热”,而是一种传记文化现象。传记文学写作者中,主体还是传记文学作家,但也有其他门类加入到传记文学写作队伍中的,不仅只有文学圈内的人写传记,不少其他领域的知识分子和学者也加入到传记写作中,并且不断有佳作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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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传记文学创作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作为当代文学中最为敏感而活跃的文体之一,传记文学也严重地受制于中国当代社会生活,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我认为,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必须与时俱进,不断创新,特别是文本上的探索与创新。习近平总书记说,创新是文艺的生命。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是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是当代中国文艺的根基,也是文艺创新的宝藏。中国文化历来推崇“收百世之阙文,采千载之遗韵”。要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把艺术创造力和中华文化价值融合起来,把中华美学精神和当代审美追求结合起来,激活中华文化生命力。固步自封、陈陈相因谈不上传承,割断血脉、凭空虚造不能算创新。要把握传承和创新的关系,学古不泥古、破法不悖法,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成为文艺创新的重要源泉。纵观传记文学的发展,在创作手法上、在思维方式上还需要不断创新。近百年前,梁启超就极其重视传记写人生中的情感与文采,认为“历史的文章,为的是作给人看,若不能感动人,其价值就减少了”。因此,行文“一面要谨严,一面要加电力,好像电影一样活动自然”。而由充满激情的议论与抒发所彰显的鲜明的主体性也恰恰是中国传统传记所缺少的。而事实上,这些年来,传记文学在创新方面存在探索不够的问题。

第二个方面,存在失真失实的庸俗化倾向。有些传记作者为显示传主的不同寻常,刻意编造一些虚假的情节,有意神化或拔主传主。有的传记作者将传记与小说混淆,自觉或不自觉地把传记作品写成“纪实小说”,其内容的虚构已越出了传记的范围,甚至打着非虚构的旗帜招摇过市。传记文学的写作要承担书写真实的压力和风险,而非虚构则以真实的名义吸引读者,但内容上却又得到了虚构的豁免,实际上还是属于虚构文学。看似文体的冲突,其实还包含写作立场的区别。

第三个方面,缺乏精品意识。尽管传记文学进入了发展的春天,但在精品力作方面仍然数量不足。有些传记作品缺少文学性,没有融入作者主观的情感,更无鲜明的主题。这样的作品缺少可读性,更少启示性和激励性。也有一些传记为迎合少数人的阅读口味,丧失基本的良知和写作立场。

第四个方面,依然受到商业化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对商人、明星的软广告写作,对他们进行吹捧,探索猎奇等方面,这些因素都在一定程度上对传记文学产生了的破坏和影响。

作为传记文学作家,我们应该谨记总书记殷殷嘱托,坚守人民立场,坚持守正创新、弘扬正道,用情用力讲好中国故事,向世界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历史是人民创造的,好的作品一定是以人民为主角的,体现人民的内心世界、精神风貌。人民是作家的老师,他们能赋予我们文学的营养,创作的灵感。不以人民为主角,文学就会没有了土壤,失去存在的价值。新时代给传记文学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舞台和前所未有的历史机遇,只要我们以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精神投入到创作实践,紧跟时代步伐,把握时代脉搏,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将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紧密相连,就能创作出艺术性和思想性俱佳,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又能启迪心智的传记文学精品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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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红建

系中国传记文学学会副秘书长,中国报告文学学会青年创作委员会副主任,湖南省文联主席团委员,第七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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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分类: 传记研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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