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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理表扬万伯翱下乡50周年座谈会会议发言

周总理表扬万伯翱下乡50周年座谈会会议发言 时间:2013年12月29日下午3:30 地址:北京国际俱乐部二层仙鹤厅 内容:     主持人 :尊敬的各位领导以及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非常荣幸和大家一起相聚在“周总理表扬万伯翱下乡50周年座谈会”的现场,

周总理表扬万伯翱下乡50周年座谈会会议发言

时间:2013年12月29日下午3:30
地址:北京国际俱乐部二层仙鹤厅
内容:
   主持人 :尊敬的各位领导以及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非常荣幸和大家一起相聚在“周总理表扬万伯翱下乡50周年座谈会”的现场,首先请允许我代表中国传记文学学会向出席今天座谈会的各位领导和嘉宾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首先也请允许我为大家公布一下今天出席本次座谈会的领导和嘉宾,他们是:
   中国传记文学会会长、爱心万里公益基金会理事长万伯翱;
   中国社会科学院党组成员、副院长,当代中国研究所原党组书记、所长朱佳木;
   周恩来总理侄子、下乡知青周秉和;
   周恩来总理侄女、下乡知青周秉建;
   董必武幼子、下乡知青董良翮;
   贺龙元帅之女、下乡知青贺黎明;
   开国大将黄克诚之子黄煦,黄煦先生的夫人也是下乡知青;
   胡耀邦之子下乡知青胡德华;胡德华先生的夫人也是下乡知青;
   当代著名知青作家梁晓声;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副院长、开国中将黄火青之女、下乡知青黄易宇;
   国防大学少将徐焰;
   全国政协委员、著名画家、下乡知青吴欢;
   中国传记文学学会副会长,国务院研究室信息司司长,陕北延安知青忽培元;
   旅美作家,著名作家杨沫之子,内蒙古锡林郭勒盟知青老鬼(马波);
   独立制片人、山东海阳知青、开国中将丁秋生之女丁宁虹;
   内蒙兵团知青、开国中将黄火星之子黄力飞;
   旅日东京日本医科大学病理学博士,原铁道部部长刘建章之女,山西知青刘爱民;
   开国中将陈先瑞之女陈燃;
   故宫博物院马衡先生长孙、戏剧家马彦祥之子、北京知青马思猛;
   河南省时代青年杂志社社长李秋海;
   全国知青典型模范代表、原黑龙江友谊县人大常委会主任刘瑛;
   总参大校、下乡知青王晓健;
   首都体育学院教授、运动员、下乡知青赵立;
   中国传记文学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内蒙古锡林郭勒盟知青张洪溪;
   中国传记文学学会副会长、著名军旅作家、首届鲁迅大奖获得者董保存;
   故宫博物院研究员林晓安;
   统战部开国副部长刘春之子刘歌;
   俄中友好协会文化教育发展基金会首席顾问、北京联合大学教授、内蒙下乡知青任公伟;
   美籍华人学者作家,原美国大华府吉屋房地产公司总裁邵耀成;
   中国社会科学院老专家协会副秘书长、黑龙江兵团北京知青杲文川;
   著名律师宋扬之;
   爱心万里公益基金会副理事长、万伯翱之女万真扬;
   河南农场职工代表高光鲁;
   董良翮先生夫人沈政;
   黄煦先生夫人、下乡知青张小娴;
   老鬼(马波)夫人张丽娜;
   海南岛著名女企业家符茜;
   胡德华先生夫人、下乡知青洪晓平;
   刘歌先生爱人李延;
   北京恒海世纪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北京知青网总编、北京知青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姜成武;
   开国将军之子李东平,以及李东平先生夫人梁京;
   时代青年杂志社办公室主任王勇;
   北京市检察院二分院政治部副主任闫涛;
   爱心万里公益基金会副理事长奚景敏;
   爱心万里公益基金会秘书长孟凡晶;
   著名作家、福建知青杂志记者、知青文化研究者翁志军;
   中央电视台《社会与法制频道》主任宋增轩;
   著名影视制作人、导演程立栋;
   扬州八怪纪念馆馆长刘方明;
   著名书法家刘福友;
   香港驻京办副主任林钊勤;
   北京大学电影与文化研究中心李春伟;
   河南知青安国。
   今天同样来到现场的有6大媒体的记者朋友们,再次感谢大家的到来,谢谢大家!
   我们本次座谈会也受到了很多领导的关注以及支持,刘源上将还专门为我们本次座谈会写了贺词,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肖思科大校代表刘源上将为我们宣读贺词。
   刘源上将贺词:尊敬的各位来宾,因为今天下午刘源政委在参加军委扩大会议座谈会,没有时间,他专门叫我把他的贺词送到会议上,并祝会议取得圆满成功。刘源上将的贺词是这样写的:
   贺伯翱老兄青年出名,青春因无悔,磨砺革命志。周总理表扬下乡50年周年留言,12月28日。
   这是他在会议上写的。
   主持人 :感谢刘源上将以及肖思科大校。来自统战部开国副部刘春之子刘歌先生也为本次座谈会题写了贺词,有请刘歌先生宣读。
   刘歌:伯翱是我的老弟,“未出土时先有节”,就说他有骨节,我们都不懂事的时候他就下乡了,“及至凌霄尚虚心”,老大现在功成名就,但是待人非常的谦和,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谢谢大家!
   主持人 :感谢!今天著名的知青作家梁晓声老师是不是也要为我们宣读一下贺词。欢迎!
   万伯翱:贺词都拿了,都裱好了,展示一下也好。
   梁晓声:与农民共甘苦,向土地寄青春,党员无出锄恋,十余载忧国思亲,少年头白且恒直操守。
   尽编业以从新,赤文林而不阅,可谓莫败汉字,大伴生功深耕耘口碑成传,乃福世正果。
   主持人 :非常感谢,相信有这么多领导以及专家、大家的支持以及关注,本次座谈会一定会圆满成功。
   今天有很多到场的著名书画家以及企业家朋友,为了表达对于万先生的敬意,也特意要为万先生鲜花以及他们的书画作品。掌声有请全国政协委员、著名画家吴欢先生。
   吴欢:一到大哥这儿就特别的高兴,而且大哥是最可爱、最厚道的人,从小带着我玩的人,一直追随,他上山下乡的我也去了,他下乡了我也下乡了。
   万伯翱:他妈妈是新凤霞,是演员,他也能演,他父亲里吴祖光,是大剧作家,他能写,也会画。
   吴欢:“此君最虚心,大土方可称博雅;斯人真厚道,笨功乃能出宏文”。他真下功夫,我和他坐飞机的他在飞机上也写,休息的时候也写,能不成家吗。
   纪念周恩来总理表扬万伯翱知青下乡务农50周年,恭书,知青小弟吴欢。
   万伯翱:我向他学习,现在成画家了。
   主持人 :下面请北京大学电影与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王晋娜上台献花。有请!
   有请书画家刘方明先生向万伯翱先生赠送作品。
   刘方明:我也是一名知青,1976年下放的小知青,万先生是我的典范,但愿我们都能向万大哥学习,把我们的祖国建设好。谢谢!
   主持人 :有请书法家刘福友向万伯翱先生赠送作品。
   万伯翱:昨天给我了,他写得非常好。谢谢!
   主持人 :谢谢对万伯翱先生的尊敬的以及爱戴的各位知青们。
   50年前万里委员长送长子万伯翱下乡锻炼,并为其题字“一遇动摇,立即坚持”,鼓励他向农业第一线老农民伯伯学习,做一个有知识、自食其力的光荣的劳动者。1963年7月21日周恩来总理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的北京市高等院校应届毕业生报告会上表扬了时任北京市委副书记、第一副市长的万里送子下乡的先进事迹。可以说时间飞逝,一转眼五十多年已经过去了,但是当年知青艰苦奋斗的这些事迹我相信对我们后代人的影响是永远都不能磨灭的。今天万伯翱先生在场,我们也一定要请出我们年轻人心目中的楷模、我们的英雄人物万先生为大家发言,有请!
   万伯翱:各位老知青的战友们,各位嘉宾,时间确实过得非常快,转眼之间半个世纪过去了。那时候我下乡是因为当时毛主席号召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正好我读了高中以后不能升学,刚刚在河南劳动改造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潘复生就说到我这个农场劳动,正好他1962年被调到全国供销总社当第一把手,在讨论我的去处的时候,本来我父亲也开始考虑送到山东一个工厂去锻炼,后来潘复生就极力推荐还是到黄泛区农场,我刚在那里劳动了三年,地方不错。所以他给刘建勋写了一封信,说我给你送一个劳动力,这样我就离开了北京。当时是1962年9月6日,我父亲给我题了字,当时我也不知道什么叫题字,他是主动要求说我给你写几个字,当时也没什么东西,就是红色的笔记本,那是1959年全国劳模会议他是主席团的,所以可能张百发、李瑞环都有一本,但是他们可能都丢了,就把这个笔记本送给我了,他说你喜欢文学,你就把这个笔记本都写满吧,就写了“一遇动摇,立即坚持”。
   当时我到河南的时候,潘复生的一个警卫员送我去的,因为我从来没出过门,也没坐过远途的车,当时坐了一个硬卧,当他离开农场走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没有一个亲人了,环境都变了,一切都是从头开始。所以当时的劳动环境,我刚才跟良翮我们交谈他也干了十年,我干了十年是1962-1972年,1972年就是尼克松访华在杭州的那天,1972年2月28日,这个日子我永远不会忘。整整十年,这十年我们现在看起来是比较长的,不敢说是最长的,除了一些延安插队和个别一些新疆的,他们在那儿结了婚,生了一大堆孩子回不来了,像我们这样的就算相当长了。刚才梁晓声老弟说他是七年,吴欢也是七年,还有一个干十年的就是上海作协主席,也是跟梁老师齐名的一个作家叫叶辛,他也干了十年在贵州,城市青年下乡干了十年,有时候比农村出生的孩子劳作的时间还要长,为什么呢?因为如果这个孩子农村出生上了大学只是暑假顺带劳动,可是像我这样的就每天365天都要劳动,而且大家当时都没有手表,以什么为标准呢,就看太阳,太阳从东边升起我们就开始下地劳动,觉得太阳怎么那么慢呢,中午到12点下班,晚上太阳落山以后下班,我的这个条件不是说是最艰苦的,也是比较艰苦的,因为梁晓声和吴欢知道,兵团和国营农场,农垦战线劳动强度要远远比公社要大,集体劳动,人要和机器比赛,这边要农场打药,机器在那儿拉着一吨的药在拼命往前走,人就是在和机器比赛,打得你浑身上下都是药水,我们也有中毒的,六六粉全是毒药,吸入以后都是不能溶解的,现在才知道不能溶解,当时不知道,下乡劳动这一关就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一会儿我的战友还要发言,这里就不说了。
   还有一个生活关,现在的生活在俱乐部开这个会就是天堂,那个时候的生活用大作家的话,他可以知道那就是生存,不叫生活。很简单,我们去了以后,最多的时候我睡过60个人的通铺。就是干校的人来了,没地方,把房子一占,怎么办呢?干校的那些人干脆把仓库腾出来,你们都住进去,生活这关就不用说了,味道、呼噜、放屁,现在如果我还在那个环境肯定睡不着觉。当时也没有灯光,就是最简单的要求没有灯,用什么来看书,知识青年下去都不看书,失去了学校都是觉得很可惜的,就是每人一个油灯,你是干部子弟还不能特殊,你买一个洋灯,就是罩子灯,那个很贵,人家不能买你也别买,像现在按说有这个东西也好(矿泉水),这个就可以装煤油装的很多,那时候没有矿泉水、没有饮料,这个拿一个钉子钉一下,然后一个棉花一弄,虽然灯光如豆吧,也照亮了我前进的道路。那时候看一个小时、二小时书以后,我的鼻子都是黑的,呼吸是很糟糕的。也没有表,都没有表,大家不能看太阳,就看星星,河南话说三星都落了,咱们赶快收摊吧,明天还得劳动。劳动关,像自来水最普通的也没有,都是井里打水,冬天洗衣服的人很凉快。
   最主要的我还遇到过房倒屋塌,就是农场不是砖瓦房,就是草房,我开始住的是草房,我搬了好几次,我睡的大通铺都是到五七干校,那个房子连阴天,1963年连着下雨,泥墙,北风再一吹,泥坯就那么厚,因为是白天,我们还没在那儿呆着,还没砸死,那时候是断垣,不能是残瓦,这时候给我父亲写信,把这个一描写,那时候正看野猪林,简直就像豹子头林冲风雪山神庙那段,简直就是无家可归,苍天弄险,为什么在我林冲头上逞凶顽,当时就在我万老大头上逞凶顽。老爷子还说,房倒屋塌群众安全无事,你经受住了考验,这是好事啊。我心想这好事多来两回我就没命了。
   因为我艰苦,但是还有比我更艰苦的,张闻天总书记的儿子张宏生,我让刘歌去请他,请了好几回,年纪太大,74岁了,一身病。本来我还请了邢燕子,梁老师知道她比我早,是1961年。还有1959年徐建春,他的文化水平就是这样,那时候徐建春是高小,高校下乡、文化学子怎么来种地了,所以徐建春很有名,毛主席接见。轮着就是侯俊、董良翮、万伯翱这样的人,最后就是大批的下乡,红卫兵下乡现在回想起来固然是一种安置城市人口的过剩,另外还有一个也是培养接班人的措施。现在你给青年们讲长征他们没经过,你讲红军更远,都是开国大将讲这个可以,到了我们这一代只能给你的下一代讲知青,所以毛主席通过知青培养接班人也是他的一个想法,因为他在红卫兵中培养接班人失败了,就是说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里,7个常委里面竟然4个是知青,占55%以上,政治局里面占40%以上,这也说明无形之中,或者是有意识的接班人都出来了。通过知青的人和不通过知青的人根本不一样。
   所以我现在还主张,不能像我这些一干十年青春没了,现在的青年可以下乡去锻炼,去认识五谷,去认识农民。我现在接受采访最大的一个问题,凤凰卫视刚才在放,北京电视台等很多都在放,问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后悔不后悔,十年,人有几个十年,我的回答是青春无悔。你后悔有什么用,哭天喊泪有什么用,现在外国人研究知青的人就把这一段当成很不光彩的,错误的也好。现在我给他姐姐说你来参加一个会吧,老哥儿几个聚聚,她说万老大你下乡是你爸爸自动下去,你又愿意下去,又受到周恩来的表扬,中国青年报又给你登了头版头条,你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下乡不行,那我一段是强迫的,是残害我。实际上我十年下乡有六年也是迫害的,我第四年就爆发了文革,我父亲是黑帮分子马上就打倒了,我马上从一个典型变成走资派、三反分子、黑帮万里的儿子,我一样也受到了很大的煎熬。但是我在那里难道收益不大吗?我收益很大,我刻骨铭心,我学会了劳动,学会了劳动人民的品质,学会了劳动人民的语言,劳动人民的语言是最丰富的,形象思维是最强的,劳动人民教会了我什么语言,有很多生动的语言,我在给大学生做报告的时候考了他们好几个,他们都答不出来,只有农民才能抓住这个形容词。当然青年里面有很大的悲剧,梁老师那本书是29个坟头,还是28个坟头,是云南的。
   梁晓声:云南也有、内蒙也有,一次烧死二十几个。
   万伯翱:牺牲了很多,都死了。
   梁晓声:黑龙江也有。
   万伯翱:这是悲剧,我看了就流眼泪,云南的28个坟头,他们最大的25、26,最小17,长眠在边界。所以云南知青闹返乡非常厉害,非常强烈。
   所以我父亲送我下乡,但是我父亲到1980年当国务院代总理的时候和赵紫阳、胡耀邦总书记一起还决定1980年以后可以返乡,大量的知识青年都回来了,但是那一段历史是十年,所以说是不可以忘记的。外国用的是“磨难”,可能我现在和梁晓声用的是“磨砺”,我们吸取了很多东西。所以今天我的话虽然很多,我可以讲三天三夜,但是我得谦虚一点,得让大家多讲点,我抛砖引玉。谢谢大家!
   主持人 :谢谢万先生的精彩发言。我们知道您的劳动日记当年是已经发行了几十万册,到现在应该也已经有好几百万册,还是仍然被我们青年人所喜欢、所推崇。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周总理侄子周秉和先生与我们分享他的下乡经验。
   周秉和:这里面都是我的老大哥、老大姐,都是比我优秀的,让我说两句可能也是总理的因素,因为总理夸万大哥上山下乡,是我们的表率,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子女,让他的侄子周秉和、侄女周秉建这两个人正好是初中生,正赶上上山下乡,我们也得下去。
   刚才听万大哥讲的很受教育,周秉德我大姐原来计划也来,后来因为下午临时有别的事情安排,也让我代表她向万大哥50周年的纪念活动表示祝贺,周秉建上午参加活动,中午就发烧了,后呕吐不止,但还是坚持一定要来。
   万伯翱:谢谢!
   周秉和:我觉得我们上山下乡运动,大家都是普遍经历过这个阶段,都是亲历者,这里面有我在陕北插队的战友王晓健等,当然现在中央领导人也有,还有忽培元也是陕北的。
   我觉得今天的主题是向万大哥学习,当时毛主席、周总理表彰了很大一批知识青年,这里面包括像徐建春、邢燕子、侯隽、董家耕,还有总理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见过的杨永青,很多很多,都是当年你们这些优秀分子,你们带头上山下乡,国家领导人都很重视。
   但是特殊在于,万大哥的特殊就在于,其他人去的都是普通老百姓家庭的年轻人,像万大哥这样级别的高干子弟我还真没听说过谁上山下乡,一直到文化革命后来像贺黎明、董良翮大哥的下乡是文化革命期间了,那时候我们就有点半被迫,说白了我就是属于被迫的,我们都是解放以后一直到文革都算3500万知青之一,但是你和一大部分是文化革命之后的十年1700万的知青之一。我们当时确实就是有些被动,首先我就不想去,我妹妹急了,因为我父亲1968年3月就被总理亲自逮捕审查,我们一看想当兵也不成了,想干什么也不可能了,所以在1968年的夏天,比我还早,15岁她就到内蒙放羊去了,这里面有内蒙的知青大家都很清楚。我还在坚持,说去山西,秋天到山西插队我还在坚持,乔丹阳他没有来,有一大批坚持到山西,最后坚持到陕西延安的时候我见坚持不住,如果再不去就去大西北了,这样被迫去了,而且后来见到我的老师,我的老师说你是周秉和,我说是,你还记得我吗,我还到你们家动员你下乡,我都忘了,是被动走的。那个时候我在陕北,万大哥在河南,也是农场,你是挣工资,我们挣工分。
   万伯翱:一个月18元,后来是22元,三年之后就是28元了。
    周秉和:那相当高了,因为我们那时候干一天活10分是7分钱,如果给我6分也就是5分多,一天就这么多钱。你们的劳动量比我们大,内蒙兵团、黑龙江兵团、云年知青兵团、新疆兵团他们劳动量大,我们陕北知青也觉得很累,但是我们有一个好的条件,就是我说今天身体不舒服可以不去,工分我不挣了,这样头一年思想不安定就没干多长时间,后来就探亲了。第二年以后就基本稳定了,而且那时候我不知道万大哥你们吃饭是集体灶还是自己做饭?
   万伯翱:集体。
   周秉和:我们陕北插队当年是各种方式,最大的是30多人的大灶,一般是一个队十个人,包括现在我们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当年上山下乡也曾经和我一样,2个人一个灶,甚至是1个人一个灶,这时候我们要下地干活,干完活回来以后,老百姓回家,陕北老乡回家他们的婆姨给他们把饭菜做好了,他们就吃,我们还得现自己做饭,而且我们的粮食还得磨,你不磨出来还不行,我要磨了粮食又不能下地干活了,磨完了也没好东西,就属于那种高粱面,磨成面以后喂驴,驴都不爱吃。因为是工业高粱,是做酒精的。我们当时是挨饿,活儿可能没你们苦,可是我在当农民两年以后我和我妹妹同时都当兵了,我妹妹在北京地区郊区当兵,我在新疆喀什,我在1971年春和王晓健同一个火车到了新疆南疆军区喀什,到那儿以后我得跟总理汇报,我说已经到新疆了,保卫好祖国和边疆人民,人家说你的条件不够,你家里现在正政审,你和你妹妹都得回到陕北去,而且我比她回去的还早,总理还拿我的事教育她,说你看你哥哥都回到陕北延安又种地去了,你回去放羊去吧,我妹妹又去放羊了。
   总之,想说一下我们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对我们当时那种历史环境只有通过那种办法来锻炼我们,你们说磨练也好、历练也好,确实通过那场我们所不理解这场运动,当我们上了年岁以后,我们现在越来越感觉到那场运动,我们当年走的这条路还是收获很大。可以说对我们一生的影响都是巨大的。我们懂得了什么叫农民,什么叫农村,农村有多么艰苦,农民生活多么不容易,也学会了艰苦奋斗,学会了干农活,学会了怎么做人,也学会了在逆境中应该怎么坚持住,也学会了奉献,也懂得了牺牲,也知道了我们肩上的责任,后来我们才明白当时如果没有那么一场运动,现在我们的党和国家领导人里面怎么出来的就说不清楚了。
   所以我觉得这场运动现在大家在搞各种活动,为什么呢?因为大家都觉得那场运动也好,还是那场经历也好对我们的一生都太重要了。我们大家都愿意凑在一起,参加过知青各种各样的聚会,大家在一起畅谈、聚谈,有谈知青的精神,有谈当年上山下乡对我们有多大教育和它的伟大意义的,谈了很多。但是我这个人属于不擅总结,我只知道我们当年的生活很艰苦,但是我们现在的收获很大。我还参加了很多知青的各种活动,比如说全国各地知青都在搞活动,一般搞文艺会演、唱歌跳舞,今年参加了很多场,岁数大的,但是大家好像越活越年轻,也就是说当时那种劲头虽然我们是被迫的,但是我们现在凝聚起来了,现在知青现在搞各种纪念活动,有写书的,我们的大作家梁晓声老师,也有搞联谊会的、舞蹈队、合唱团、文艺演出队、有出期刊、办网站的,还有大家办的北青网、中国知青网,通过各种方式来纪念和交流我们当年的那场运动,而且互相激励、互相探讨,有很多的文章写得相当好,在我们中国知青网上也发表的,在我们的期刊上也发表过,原来我们的顾问有邢燕子、侯隽、董良翮,我很想把我们的顾问万大哥请来,我今天没有带聘书,希望您就下驾一下。中国知青网谢谢您!
   当年侯隽纪念知青这本书,当时正好是我们受毛主席1968年12月22日的指示,知识知青到农村去的指示,2008年的时候正好是接受指示我们上山下乡40周年,又是周恩来总理110周年,正好总理关心知青、爱护知青,我们就把总理的110周年诞辰和知青大家对他的怀念,受他的教育,把我们当年的经历搞了一个结合,这样出了一本书。当时因为万大哥我们还不太熟悉,应该说您是最有发言权的,总理亲自表扬你,毛主席接见邢燕子,缺您一篇文章真的是太遗憾了。但是我们的期刊在今年的第1期、2期、3期合刊里面既有您的文章和照片,所以请您一定参加。
   刚才万大哥说了不让每个人发言超过10分钟,讲多会烦,所以很多话也不多说的,以后有机会再讲。借此机会,刚才给万大哥送书法,我的书法也不行,我就把我们知青专栏那本书送给万大哥作为一个纪念。另外还有您文章的期刊留作纪念。这就是2008年我出的知青周恩来,这里面有30多个作家,包括您刚才提到的徐建春还健在。因为他们今年在山东有一个活动,还有邢燕子算是1958年的。
   万伯翱:邢燕子请假了,说她的身体状况还需要一个人去接他,不一定能来得了。
   周秉和:这里面有很多作者的签字,邢燕子、侯隽、杨华,也有周秉和、周秉建。这是我们的那套期刊,如果大家想要可以找我,我们今年的最后2期里面都有万伯翱大哥的文章和光彩的形象。
   最后,祝万大哥身体健康。顺便我能不能再加一句,我们敬爱的万里叔叔98高寿,身体还那么好,还能打网球。我想借此机会和大家、在座的所有朋友祝我们万里叔叔身体更加健康。谢谢大家!
   万伯翱:谢谢!
   主持人 :感谢周秉和先生和妹妹被迫下乡的经历。我们同时欢迎国防大学少将徐焰先生的到来,以及夫人黄易宇,开国中将黄火青之女。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请中国社会科学院党组成员、副院长朱佳木发言。有请!
   朱佳木;首先非常高兴能够有机会来参加这次祝贺万伯翱获得周总理表扬50周年这样一个纪念活动,我和万伯翱不是同年级的,他比我大,但是我们好像是一个年级的一样,我们过去都是育才的同学,我和高年级的同学不大来往,但是跟万伯翱来往的比较多,我感觉到在万伯翱身上有一种非常吸引人的地方,所以很愿意跟他来往,不但跟他来往,而且和他的几个弟弟都很熟,不但我和他的弟弟熟,而且我的弟弟和万伯翱也很熟,也是好朋友。我后来和万老大联系不是太多,他在中学跟我不在一起,以后他又到了农场,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们就很少来往了。但是万伯翱在他的人生旅途的每一个阶段我都和他有过接触,比如文化大革命中他回到北京,我们那个时候又恢复了联系,我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文化大革命中他们家被赶到崇文门外一个单元楼两间房。
   万伯翱:永外一个简易房里。
   朱佳木:我老大带着去看他奶奶,我去了以后看到他奶奶坐在床上,见到我们就讲喝粥,这个印象我非常深,老人家很朴实,给我的一个印象就是什么困难都没办法难倒我们这批老革命,以及他们的亲属。他们都是从艰苦环境里过来的人,文化大革命尽管搞得非常凶,谈到他们都能够闯过来,后来万老大又到部队,他告诉我到了武警,我们又见过,以后他从部队专业又到了体委,以后又参加传记文学学会,我们又恢复了联系,虽然见的不多,但是有书信来往,现在就拿手机发短信,也是有一些业务上的联系。给我的感觉,印象最深的就是在万老大身上所体现出的那种豪爽、豁达、乐观和侠义,他的朋友我知道非常多,今天他没请几个人来,我看大概跟他交往的人要比这个范围不知道大多少倍,因为他有好几拨朋友,有同学、有老一代子女的联系、知识青年的联系、部队的同志、体育界的同志、文艺界的同志,所以他要把这些人找来,我估计人民大会堂也不一定能够坐得下,他确实是朋友遍天下。
   万伯翱:今天主要是下乡知识青年。
   朱佳木:今天听了万老大刚才讲的那番话也使我很受教育,他怎么来对待自己的这段经历,我印象最深就是两句话,一个是青春无悔,也可以叫做无怨无悔;再一个他认为我们现在的青年还有必要到农村或者是艰苦的环境里去锻炼,当然不需要那么多时间。我觉得他这个认识是非常正确的。我想对待这些事情、对待苦难关键能不能成为自己的财富主要还是在于自己的态度。中国的老话都讲的很多,“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我想这些在万伯翱身上都应验了。一个是要磨练自己,再一个也有利于了解国情。我们现在要建设的是中国的美好生活,你就得要了解中国到底是怎么回事,像我们这个单位现在有很多,毕竟因为是科学研究单位所以感觉来的硕士都感觉低了,都要找博士,但是我感觉在他们身上就缺这一课,就是对于中国,对于社会,特别是对于农村的情况,有的尽管是从农村长大的,后来由于到城市里上学,小学、中学、大学,对农村的情况也是不太了解,对于和劳动人民的感情也逐渐疏远,所以我觉得刚才万老大讲的这个观点是非常认同的。
   刚才规定了时间,不能讲得太长,我事先知道也准备好了,所以我昨天晚上就写了一首七律,我写到两点,我在这里读一下,也作为对万老大的祝贺。
   贺万老大获周总理表扬50周年:
   “侪辈也成初俊豪”,侪辈就是我们这一辈人也出了不少这样的人。
   “殊荣唯属万伯翱”,但是特殊的荣誉只有万老大才能够得到,为什么呢?因为尽管出了很多的模范人物,各行各业的一些优秀人物,但是从他受到周总理表扬、受到贺龙表扬、受到彭真表扬的恐怕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我说万伯翱在这里应该说是出类拔翠。
   “落冠投笔奔农场”,落冠在中国古人的话里就是20岁,当年他去的时候是1962年,实际上今年既是50周年,同时也是万老大诞辰70周年。
   “壮士从军握紧刀”,壮士在中国古话里是30岁成家,他在农场呆了10年又到了部队,我说握紧刀,因为他是武警。
   “垂钓挥拍追健将”,他是钓鱼协会,又是网球协会的,他虽然自己不是健将,但是可以和健将能够学习,或者是能够追赶,为什么呢?如果他这方面不行的话,也不会选他当副主席。
   “舞文弄墨逞风骚”,他后来又搞起传记文学,而且一搞起来其真搞出名堂,现在是传记文学学会的会长,成为作家,应该说在这方面也是有突出成绩。
   “不图名利得康乐”,我想他刚才讲的,我说万老大身上给我印象就是他的乐观豁达,为什么会这样我分析追其根源,万老大不图名利,我就想他是高中毕业,没有上过大学,咱们可以看看现在,有很多的领导怎么也能够闹个本科,有的是硕士、博士,如果万老大想搞这些我想并不是搞不成,但是他不图这个。你现在有文凭吗?
   万伯翱:我是第一批工农兵学员。
   朱佳木:我觉得人有没有本事、有没有成就跟学历没有关系,高尔基是小学二年,所以我说“不图名利得康乐,且看长江雪浪淘”。这个话是从苏东坡大江浪涛东流去,就是你再要虚名也会被淘尽的。
   万伯翱:谢谢!
   朱佳木:也谢谢万伯翱和万叔叔健康长寿。
   万伯翱:他父亲是非常老资格的,是我们非常敬爱的老前辈。
   主持人 :谢谢!谢谢朱先生提笔伏案深更半夜写了这首七律,很深刻地让我们了解了万先生。
   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河南省时代青年杂志社社长李秋海先生发言。有请!
   李秋海:尊敬的万伯翱会长,尊敬的各位领导、大家下午好!很高兴有机会从河南专程到首都参加“周总理表扬万伯翱下乡50周年座谈会”,我来自共青团河南省委主管主办的时代青年杂志社,因为我路途比较远,肩负的责任也比较多,所以想表达的意思也多一点,为了节省时间我就照稿子念一下。之所以有幸参加这个活动,主要是因为我的前辈和老领导陈鹤翔总编辑,因为他是当年亲临河南西华县农场采访万伯翱同志的那位记者,是他在1963年9月24日在中国青年报头版头条发表了人物通讯,“市委书记儿子参加农业生产,万伯翱在国营农场艰苦劳动,虚心学习不断进步”,引起了社会的强烈反响。遗憾的是陈总编辑已经于三年前不幸离世,但是基于今天这个座谈会的特殊意义和万伯翱会长和陈总编辑的友谊,在万会长和我们青年报刊界老朋友、中国传记文学学会副会长张洪溪盛情邀请下我和办公室主任王勇放下手中的工作特地赶快来参加今天的会议。
   其实我发言和刚才的同志不太一样,我不是知青,其实我的知青情节也很浓,我姊妹6个,除了我16岁到新疆当兵以外,其他的5个兄弟姐妹是知青,而且我的那个部队很特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六师是一个现役兵团,我除了跟部队训练以外,主要从事的跟知青差不多打过砖坯、盖过房子、插过秧、打过稗草,所以我也有很浓厚的知青情节,我也跟当时在农六师北京的支边青年、天津的支边青年建立的很厚的友谊。
   我今天的发言想表达这个意思: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时代青年杂志社和我本人在今天在这里召开的“周总理表扬万伯翱下乡50周年座谈会”表示最诚挚的祝贺和良好的祝愿,祝这次座谈会取得圆满成功,祝这次座谈会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开展之际所昭示的精神能够发扬光大,祝万伯翱及在座的各位领导、嘉宾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新年快乐!
   我们时代青年杂志有比较悠久的历史,他的前身河南知青创刊于1969年6月,继任社长就是后来担任过清华大学副书记的刘彬老先生。文革期间我们杂志曾经停刊,1979年6月伴随改革开放的春风河南青年再度复刊,并于1985年更名为时代青年。我就是在复刊的时候进入这家杂志社,我的老领导陈鹤翔总编辑也是在这次复刊的时候重回杂志社,当年我25岁还是新闻战线的一名新兵。陈总编辑也成为了我们复刊后的第一任总编辑,正是这样一层关系,我在副刊早期就有幸听陈总监讲述青年万伯翱在河南下乡的故事,了解了伯翔会长与陈总编辑的友谊,我记忆犹新的是1982年2月,万伯翱会长还在我们河南时代青年杂志上发表了他的一篇文章“父辈与我们”,那篇文章也谈到他在河南下乡的经历。现在陈总编虽然离开我们,但是他所工作的时代青年杂志社依然是青春依旧、事业常青。
   我在这儿多说了几句,因为我们杂志社主要想邀请万会长、各位领导有机会到河南去,到我们杂志社做客。
   其次我想表达的是,陈总编辑是伯翱会长尊敬的前辈和老朋友,在周总理表扬万伯翱下乡50周年座谈会召开之际,伯翱会长没有忘记当年亲临一线采访过他的陈总编辑,当得知可强总编已经离世的情况已经依然抱着怀念和感恩的心情邀请我们来代表陈总编辑来参加这个会议,所以我来北京之前专门去看的陈总的夫人陈一志老师,向她介绍了这次北京要开的座谈会,也谈了座谈会的邀请,听后陈老师非常高兴,不但专门安排时间约她的女儿到陈总原来住处,翻箱倒柜费劲周折找到了珍藏了半个多世纪的报纸,还让我到北京之后一定代她和他的子女们转达对万伯翱会长的问候,谢谢伯翱会长没有忘记鹤翔同志,陈夫人还把那张珍贵的中国青年报和陈总晚年汇编的个人作品集让我转交给万伯翱会长,以表达他们家属的感念之情。这就是我们之前的原件。
   发生在50周年前的那篇报道,因为主人公的特殊身份和这个故事所具有的特殊意义,陈总编不止一次跟我提过并多次向我们夸奖过万伯翱同志没有高干子女的傲气和架子,身上有许多优点,还介绍伯翱同志热爱学习,刻苦钻研文学的情况,并经常用这篇报道采访体会教育我们年轻同志,增强新闻职业敏感性,培养一线调查采访的良好习惯。他还说河南这个地方很特殊,中国许多有意义的事情都发生在河南,是啊,人们常说中原大地是中华民族的一片热土,自古就有得中原者得天下的名言警句。其实我的认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新中国成立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河南实际上就是贫穷落后的代名词,要锻炼就要到艰苦的地方去,所以不少早其下乡的知青都选择了到河南去插队,以至连团中央的五七干校都建在了河南。我想当年的老一辈革命家万里同志之所以把长子万伯翱送到河南恐怕与这一点也不无关系。
   “岁月幽幽弹指而过”,今天距周总理表扬万伯翱的讲话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世纪,用眼下的价值观去看待那个年代发生的故事有人是否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和评判,甚至不为今天的青年一代所理解。但是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分析看待问题,我们就不会因为时代的变迁和环境变化而忘记或否定我们的过去,否定那一代青年在中国青年运动史上写下的光辉一页,否定那些发生在知识青年中可歌可泣的故事,否定知识青年们在新中国建设初期为我们的党和国家分忧,为我们贫穷落后的农村建设做出的不可磨灭的牺牲和奉献,我想这正是今天在这里召开座谈会的意义所在。今天我们的国家和社会不可能就像40多年前那样,再发生那样轰轰烈烈上山下乡运动,但是作为一种精神,作为我们保持和发扬光荣革命传统的历史经验,作为教育和培养我们革命事业接班人,永葆与人民群众密切联系的血肉关系的思想出发点和它的本质意义却永远不能丢,也永远不会丢!
   因此我参加座谈最后发言想说的是,万伯翱历史永远不忘记你,把青春和热血无私奉献祖国广阔天地的千千万万知识知青们,历史永远不会忘记你们!谢谢!
   主持人 :再次感谢李秋海先生特别深刻的发言。下面让我们以热烈掌声有请农场职工代表高光鲁先生发言。有请高先生。
   高光鲁:尊敬的知青哥哥、姐姐们、先生们、女士们、同志们、朋友们,大家好!很荣幸今天在这里参加万伯翱大哥的“周总理表扬万伯翱下乡50周年座谈会”,我是土生土长的黄泛区人,大哥在农场下放的十年,从1962年9月份到1972年上工农兵大学,我亲眼见到了大哥的峥嵘岁月,正因为现在的年轻人对快乐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对同样的经历却膛目结舌。所以我们今天大家有必要在这里回顾知青的峥嵘岁月,立志改革开放的深化。
   首先我谈一下黄泛区农场,黄泛区是一个苦难的代名词,悲伤的代名词,1937年七七事变以后,1938年麦收的时候日军就打到开封,蒋介石以阻止日军北上为借口扒开了黄河花园口,一夜之间淹死了90万人,一千万人流离失所,在豫皖苏形成了一个遭灾区,这就叫黄泛区。解放以后冯小刚的电影《一九四二》就是根据这个历史拍摄的,那个苦没办法说。解放以后党和政府非常关心黄泛区的基础和建设,1950年中共中央成立了黄泛区复兴委员会,紧接着在1950年3月在河南省会开封成立了黄泛区复兴局。经过一年的复兴粮食大丰收,农民有分不完的粮食、分不完的地。因为这个事情跟总理汇报了之后,总理就说建一个大农场吧,所以黄泛区农场就是这样来的。他的前身就是1949年联合国救济总署在那里搞过垦荒,宋美龄在美国国会的活动下,联合国慈善机构在那个搞了一个垦荒救济总署,我在农场和王近山(亮剑的原型)做了邻居,和潘复生做了邻居,我和常香玉在一块看过苹果,我们两个人一个班,我亲眼见证了万伯翱大哥和郭沫若的儿子郭世英当时在农场的劳动。1968年习近平主席的母亲齐心阿姨带着他的弟弟习远平也在黄泛区农场劳动,她一待就是四年,任务就是拉架子上到洛河,45公里,每天往返拉一根电线杆、水泥杆。所以齐心阿姨现在身体还挺好。
   作为历史的见证我可以这么说,如果说徐建春是党报第一个表扬的上山下乡的知青,那么万伯翱就是红二代里、高干里知青下乡的第一人,当时万里委员长是任北京市市委书记、副市长,所以1963年中国青年报见证了这一事实,周总理表扬之后中国青年报马上做了详细报道,紧跟着上海出版社又编辑了劳动日记,精选了大哥18篇劳动日记,那个劳动是相当的苦。
   农场是接受联合国救济总署的地方,机械化程度是比较高的,但是在那个年代还是很苦的,大哥刚去的时候是住的草房,那个草房很大,大概比这个房间还要大,能住五六十人,就是储存生产资料、生活资料,化肥、农药,或者大家要吃的粮食。有一部分年轻人没有成家,大哥就和他们住在一起,就把那个地方腾出来让他们住了。大哥在这个地方和死神握了一次手,因为房子塌了,因为连续下雨、天阴,房子一下就塌了。我妈当时是园林场的场长兼支部书记,我爸是总场副书记,就为这个事我爸把我妈好一顿批评,两个人还闹了一个礼拜的不愉快。这些我都不能,这是大哥第一次和死神握手,下乡是不容易的。
   第二次和死神握手,我们从小就在一块,我在屁股后面跟着,那时候我妈是园艺场的场长,我就跟着玩,后来又和大哥剪树枝、剪苹果枝,我就后面拾,拾起来以后堆起来,一堆一堆的,之后再来马车把它装好,装上马车以后上去人踩实了,踩实了以后再用绳拉紧,然后再压着把它拉走。大哥干完以后一屁股就坐在马车上压车,农村的路肯定颠簸,一颠一颠的遇到一个沟坎把大哥给颠下去了,大哥一翻身就骨碌下来了,大哥手也快,抓住树枝了,我在后面就喊,赶马车的一下就把马车给拉住了,大哥赶快拉着树枝爬上去,差点掉到轱辘底下,大哥在那儿两次跟死神握手,所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当时大哥刚去的时候还穿着补丁摞补丁,不是补一个补丁。那时候都时兴光着,我穿的也是露着脚指头的鞋,新鞋穿上以后夹脚,不愿意穿,从来不愿意穿新衣服。为什么呢?因为社会提倡你艰苦朴素,而且对干部子弟特别提出来要求,要带头艰苦朴素,当时就是这种思想,说良心话就是这样的,现在的人都不理解。所以那个时候穿的方面不太讲究,大哥吃的是集体伙,那时候因为农场党委主要的任务就是没结婚的人解决家庭问题,帮他们结婚,没结婚的小年轻大哥就跟他们在一起,结过婚都可以在家吃饭,没结婚就吃食堂,大哥在食堂吃,那时候是棒子面为主,加点好面做成花卷。
   万伯翱:红薯。
   高光鲁:清水煮白菜是家常菜,因为那时候很少有油,撒把盐就行了,生活很艰苦。大哥第一年在那儿劳动很辛苦,我父母也都拿大哥当儿子看待,没拿他当外人,除了对他严格要求,在农村劳动,逢年过节也请大哥到我家里来吃饭,大哥第一年是在我们家吃的饺子。
   万伯翱:那时候不让回家呢。
   高光鲁:所以父母也可怜在那儿特别苦,他一个人,那时候也是小孩,大哥也能跟工人打成一片,时间长了以后,成了家的老工人家里做了好的大家也请大哥回家搓一顿。所以大哥在农场是吃过百家饭的人,他和群众打成一片。
   这里只能说衣食住行的事,只要在路上看到大哥,他有一个小粪筐,而且在他的劳动日记里面也有,以前我经常看到这个日记,因为我父母也要求我学习,这个日记我家里有好几本,8分钱一本,薄薄的,结果文化大革命抄家,还有潘复生送给我们的东西一块都抄完了,门口我看有一本,大哥的日记精选了18篇,是上海出版社出版的。
   当时写日记是知青的一个时尚,我见过大哥的笔记本,那个笔记本比毛选还大、还厚,这种笔记本现在市场上很少见了,大哥写的是“北风吹雪花飘,劳动工人爬树梢”。反正知青的岁月除了奋斗求索很单调,春天除草,夏天打药,冬天栽苗、秋天摘果。那时候如果说大哥打药苦得很,我妈也打,干部应该带头打,高峰的时候一晚上、一白天要连续不停的十几个小时,现在大家看我们吃水果很容易,你没当过园艺工人,如果当过园艺工人就知道,这个水果一年不打十二三遍药它长不好,要么就长一树烂果,要么树就生病。所以说园艺工人是特别特别辛苦,到了冬天下着大雪你要爬到树上去剪枝,它这个剪枝还必须要剪,所以那时候是很辛苦的,有劲儿的工人都撑不下来,大哥硬撑下来了。我有一个印象很深,大哥当时有一个尿素袋子,而且这个尿素袋子当时是一个宝,可能现在有的人不知道,那时候的尿素袋子是日本进口的,是尼龙做的,质地跟桑蚕丝一样很柔软,用水一洗,用手一甩就干了,一般的工人还得不到,好多干部当时施完化肥袋子就要回收入库,然后经过党委研究处理给劳动模范,表现好的青年,买了它以后有人用它做成衣服,我们叫“呼衫衫”,那是一道风景,整个领导干部、工人全穿那个,有时候袋子上面的字还洗不掉,但是那时候能穿上这个是时尚,这个东西穿十年都不烂,还舒服。
   朱佳木:我记得有一句顺口溜,“干部干部真叫朴素,前面日本、后面尿素”。
   高光鲁:对。大哥有那个玩艺儿,因为大哥表现好,大哥就披在身上,扛苹果篓,扛麻袋,他扛200斤的麻袋别看他瘦但是能站起来。
   文化大革命大哥也受到了冲击,因为他带着小收音机,说他的收音机是一个敌台,开他的会隔离审查,但是大家没打过他,因为他群众关系一直搞得很好,大哥也参加过四清,因为那时候我爸带他到四清工作队,到外地去,还想培养他入党,结果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就没入成。
   还有一个事我现在想想都害怕,那时候阶级斗争很复杂,我们那儿接收到联合国救济总署,最早的时候有联合国战犯,美国人、土耳其人、日本人都有,后来是全国各地的知识青年去,所以那那儿的人很复杂,我们当地人都害怕,大哥晚上值班还要到那个地方看苹果,因为苹果熟的时候附近的青年来抢苹果,大哥打枪都不怕。所以这个事我印象特别深。
   总而言之一句话,知青是峥嵘岁月的见证,我想用简单的两句话来形容大哥,大哥是知青,大哥是水墨丹青,因为他几笔几画便可以勾勒。大哥是知青,大哥是工笔,非虚无之处方见功力,因为你看他奋斗求索、岁月峥嵘。如果说改革开放前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那么改革开放后是改革里面出政权,现在是知青里面出政权。7个常委4个知青。
   借此知青座谈会,我最后祝知青走好。谢谢大家!
   主持人 :谢谢!我们今天到场有很多当年上山下乡的知青们,也欢迎大家踊跃的发言,如果大家谁想聊聊自己当年峥嵘岁月的故事,请大家举手由我们的工作人员给他送一下话筒。
   刘爱民:我和万大哥都是在1975年整顿铁路,1976年受到反右倾迫害的,这样之间结成了特别深的革命友情。这是给我父母写的一个纪念题,里面万大哥专门写了一篇纪念我父亲的文章,因为我也是知青,所以我就简单说两句:
   我插队的时候是我爸爸突然有一天晚上被全副武装的军人到家里给抓走了,杳无音讯,后来又听说我爸爸是头号的大叛徒,我妈妈就被隔离审查,哥哥姐姐去上干校。所以我当时去兵团不合格,我为什么去山西插队呢,我觉得山西离家近,刚才说了我怕给我送到西北去,我想到山西还能回家,这样就去山西插队,我就觉得老一辈对我们的教育,我特别感谢我的父母,教育我们要艰苦奋斗,而且不管在什么逆境中、顺境中都要坚强。所以这种精神和品格确实是潜移默化的在我们身上体现出来,当时我在那种情况下插队,我记得我第一次接到我妹妹在北京的信说妈妈允许回家了,但还是要去铁道部去劳动,我看到那封信就哭了。因为我在知青里无形中就是一个主心骨,他们围着我,说你哭我们怎么办,后来我想想,因为我临走的时候允许我见了她很短的时间,我妈妈就说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一定要坚强,而且还要帮助别人,所以我就带着大家出工。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是1966届高三的,我在高中就入党了,可是预备党员批准的时候,就那个章盖下来了还没宣布,所以整个区委就被摧毁了。后来经过几番周折我的档案就被送到大队,就在生产队的桌子上满桌子上散着,大家一看刘爱民家里有问题,但是因为我的表现特别好,我特别能干,因为人家没有想到我是我们家老七,我原来真是什么都不会干,连粥都不会煮,炒鸡蛋都不会。但是文革开始的时候我妈妈手把手教,就希望我们自己到农村能够自立,到农村我总是把轻的活让给别人,最苦最累的留给自己,所以大家都对我特别好。在这种情况我顺利了转了正,而且是大队的支部委员、副支队、民兵指导员。到1972年我后来知道爸爸那时候还在秦城监狱,当时总理就说让北京十大院校到兵团和山西插队的地方专门找北京知青,当时我特别想上学,但是我周围的一些人前后都走了,我其实也挺有失落感的,但是我们公社的书记说“你放心,你是第一号种子,你们家的事组织会考虑”,因为当时领导说关于老干部家里的问题希望学校亲自去调查,不要光看信件,当时我就通过了政审,其实我爸爸还在秦城监狱,我没有算可教育好的子女就进了北京医学院。
   因为在村里劳动的时候这里不详细说,刚才大家都说了,其实我们的主粮,我特别能干女的最高分是7分,但是大家一致给我评7.5分,可是我们的钱只能寄到账上,因为没有现金,我五年到最后领了80元钱。我们吃的就是白薯,看来现在白薯是最健康的东西,主食是白薯,菜也是白薯,一年只能吃一次白面,生产队打下来的白面,我们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还要送给左邻右舍,我们基本是吃的是高粱,那时候学大寨,要高粱创高产,所以那时候只许种高粱。
   我就想借这个机会说一个事,就是1972年6月份,那时候因为我们很多老干部家里不断给总理写信、给上面写信,就是关于干部解放的事。但是批准我们到秦城监狱去探监,后来见到我爸爸以后其实是挺惨的,我妈妈就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因为好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写了一封信就揭露在秦城监狱里干部受到法西斯的虐待的事,这个信由(王海荣和唐闻生)给送上去的,毛主席在7月20日见到这封信以后在上面写的是“此种法西斯式的审查方式谁人规定,请总理办理”。总理办这件事难死了,一直到12月22日才落实到我爸爸身上,放他保外就医,所以总理的一系列的指示都有,而且是在总理把这一切事都落实了以后,在监狱的人才把受虐待的情况禁止了,而且陆续被解放,被放出来。所以很多老干部,包括罗瑞卿见到我妈妈都鞠躬,因为像吕正操伯伯给我妈妈写了一首诗,都在我们家的这本书里,他就说(投石天开心四野,千克秋有共折叠,斯人先去重如山,生者常怀怀都大大),我觉得我妈妈这封信应该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我也希望更多的人能了解这件事情。
   由于时间关系就不多说别的了。
   主持人 :谢谢!下面有请故宫博物院马衡先生长孙、戏剧家马彦祥之子、北京知青马思猛先生发言。有请!
      马思猛:我和伯翱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命运,下乡知青的命运也改变了我的人生和我的命运,今天我本来想多谈一下,但是因为时间关系,我就谈一下当年万里叔叔送他下乡,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当时的家庭有二种意见,一个是赞成,一个是反对,反对的是以老奶奶为代表的,不愿意长孙到农村去吃苦,万里叔叔在1962年9月6日召开了家庭会议,做通了家庭成员的思想工作和伯翱兄进行了长时间的谈话,要求伯翱你下去一定要忍受皮肉之苦,给我的印象很深,和农民要打成一片,你热爱文学可以,高尔基就没有上过大学,你和农民情况打成一片向他们学习,你也可以做农业家,将来你也可以做作家。这个在我脑子里印象很深。
   伯翱兄没有辜负万老爷爷当年对他的期望和送他下乡的初衷,多年来他在劳动的同时能够记日记,能够坚持很长时间这很不容易,原来我也记日记,但是文化大革命给抄走了,我从此在也不写了,伯翱兄在接受劳动的同时坚持记日记,他的日记是以散文的形式来写,就为锻炼他的写作能力。
   到了后来他上了工农兵大学,开始写作,三十多年、四十年、五十年笔耕不辍,能够刻苦的学习、求教、放下身段,我觉得这位老兄就像梁山好汉,他具备梁山好汉的精神,我太了解他了,我见证了他的一生,到现在他的家庭从远月胡同一步一步换地方,我们60年没有中断过,后来他下乡了,我也坐不住了,学雷锋、董加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考不上大学多难看啊,干脆我找我老兄去吧。
   万伯翱:找我父亲去了。
   马思猛:我去找万里叔叔,老爷子的脸一向是很严肃的,一下车问我什么事啊,我说我也找伯翱到黄泛区农场去劳动,他沉静了一会儿,他说我看你呀还是留在毛主席身边吧。
   万伯翱:爱护你呀,没准去了回不来了。
   马思猛:后来我到农场找你,你说了一句话,你以后就是通州人、通县人,如果不是万叔叔说你留在毛主席身边我可能就是河南人了。
   你说你下乡十年,我是四十年。
   万伯翱:现在你是科长、当干部了。
   马思猛:去了以后又赶上文化大革命,我带着我弟弟妹妹又从农场辞职到生产队,把户口也转到生产队,彻底的当了12年农民,在那儿娶妻生子,娶的是农民小芳,这个老兄真的是影响我一生的命运,我们小时候一起钓鱼。
   万伯翱:害了你了。
   马思猛:无怨无悔。
   伯翱:他爷爷是陪蒋介石看司徒敏的人,中间是蒋经国,你们可能不相信,他们家竟然没有一件文物,没有一件名人字画,像这么廉政的画家、两袖清风的马家现在都没有,故宫博物院原院长家里的长孙没有一件文物,他爷爷全部一万多件都捐了,他爸爸马燕祥是中国戏剧有名的导演,也全部都捐,到他这儿我敢非常负责的说没有一件文物。
  马思猛:万里叔叔就说让我去双桥农场比较好,建场早。另外永乐边、通州,那时候是低洼、盐碱、易涝地区,刚建场。后来文革期间当了12年农民,户口也成了农民户口,也辞职了,文革以后落实政策老兄又在为我跑,扬扬姥爷是农场局的副局长。
   万伯翱:后来我又给他提拔为农场家具厂的常务副厂长。
   马思猛:伯翱兄我很钦佩他,虽然在农场,但没有说文化大革命以后说知青下乡是蹉跎岁月,是不是蹉跎在于你个人。万叔叔在任书记的时候你们家有一个小院,后来你买了那么多书,我那时候还是农民不看书了,也买不了书、也买不起书,我也不看书。现在怎么着,老兄看起书来了,后来知道开始写书了。这很不简单,在艰苦的环境下能够笔耕不辍,坚持努力。而且他不但喜欢写,还喜欢戏,有多方面的爱好,京剧,我们小时候一块爱戏,他非常崇拜戏曲演员,他能够放下身段和他们进行结交,自己闯到后台去找张春华,看李万春的戏,也要见见李万春,李万春那时候都戴大帽子的,他不怕,不怕受影响,所以我说他具有梁山好汉山东人的性格。
   吴欢:思猛大哥讲完我得跟着讲。他爸爸跟我爸爸一块在重庆搞戏剧,这个渊源深了。所以大哥在这儿他讲完我也讲两句。我是小老弟了。大哥的可爱是天生的,而且为人厚道也是天生的,而且他至今本色不退,而且他的人缘之好也是天下少有的,这不容易,恐怕三教九流都认识他就是一个磁铁,逮谁吸谁。我觉得就是奇才,真佛才说平常话,貌似机灵鬼像我这样的就差点,有时候他也可以严肃,大哥也对我们家,尤其他家老爷子,我爸我妈都知道,我爸爸尤其爱闯祸,在最为难的时候万老爷子看戏去,问凤霞呢,主演怎么到后边去了,打扫厕所去了,把凤霞叫过来跟我一块照相,我爸退党了,公开在公共场合说,某某某你回去告诉吴祖光,我万某人跟他好。我妈妈后来说万里真是过命的交情,是真交情。所以我觉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而且还是做人,做什么都不如把这个人做好的,你什么都做好了这个人就差不了了。
   我今天是专门给大哥捧场,大哥让干吗咱们就干吗,我就是小兄弟。
    万伯翱:他是全国政协委员,书画很有造诣。
   吴欢:大哥70岁了,我得祝大哥70生日能有这样一个活动,总理都表扬过,也够了,其他的表扬不表扬都没关系,总理表扬就行了。谢谢!
   胡德华:我来说两句,我觉得我们跟万家大哥是非常要好的,但是我要说一句,我们万家大哥他的下乡,秉和跟你们后来是不一样的。我要说我们万家大哥和在座的刘瑛阿姨,因为她是我们国家第一位女康拜因手。
   万伯翱:我们农场的杨国联爷爷也号称是第一号手。
   胡德华:这都是我们中国青年的骄傲。
   另外我还想说一些其他的看法,我觉得像万家大哥和各位知青兄弟姐妹们,那个岁月当然大家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说是蹉跎,有人说是无悔,我觉得这个都没有哪个对,哪个错。但是我就说我们生活的目的,好像我爸跟我们讲过,他说他听过好多报告,其中有一句讲的他记忆特别清,就是党的总书记张闻天在中央苏区讲,他说:“同志们,我们共产党员的生活的理想就是为了理想的生活。”所以我觉得他这个讲话对我爸有特别深的印象。
   所以,我们知青们受了很多的苦,我觉得我们应该有所反思,这个反思不是对错的反思,就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改变中国,为了改变让我们的子女们生活的要更加幸福。如何才能更加幸福呢?我们原来的路子是不是幸福呢?我觉得咱们去那儿跟回来大概没有特别大的变化。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那就要说我们的老一辈万里同志,他们从中国的改革,从安徽的小岗村开始,这样我们才真正的改变了我们农村的面貌。其实我们应该想,如果我们没有想这些,没有想到这是一个什么目的,为了吃苦而吃苦,我就觉得我们这个苦算是白吃了。
   主持人 :我们有请全国知青典范、模范代表刘瑛为我们做最后的发言。
   刘瑛:我的名字叫刘瑛,今年78岁,与在座的各位相比没有别的长处,岁数大点,我是1950年,14岁时,跟我在北京女三中的同学叫林泽一块儿去的北大荒,去黑龙江找梁军开拖拉机,目的是建设新中国需要粮食,我要去生产粮食。这就是当初我下乡的目的。
   我到了第一个国营农场通北农场,那时候梁军去拍电影接待的我们,就是一毛钱上面的那个人。我在通北农场工作了三年以后长大了,原来是太小,什么也不让我干,后来开拖拉机当学员,当助手。1954年我们国家建的第一个大型谷物农场,叫友谊农场,这时候从全国抽掉了很多拖拉机手到那儿去建大农场。刚才万伯翱先生去的黄泛区农场也是建设友谊农场的主要力量之一,很多人是从那里去的。我的车号是79,78、77和76号,这些车长是从黄泛区去的。到那儿参加的第一年垦荒,垦荒的时候我们共青团书记胡耀邦同志提出来建设社会主义,要当青年积极分子。我第一年开荒突破了我们农场规定的工作量,提高到3倍,后来我又参加了第一年收割,我创造了全国农场的4个记录,因此被评为出席第一次全国青年积极分子大会的代表。在那个大会见到了青年团的书记,青年团的书记胡耀邦同志又把我介绍给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和毛主席握手了。还耍了点小聪明,周总理在北京饭店设宴的时候,我来回跑,我第一次握手拽着总理的手不放,然后我又转到港澳代表团后面又和总理握了一次手,握完了以后我觉得还有机会,又上人家队伍后头,就是港澳外国人的队伍后头又站了一下,总理就把我认出来,就说穿红毛衣的小女孩你为什么和我握三次手,你是那里来的?我说我是黑龙江友谊农场的,总理说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到你桌去敬酒,给我感动的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后来总理真的到我们桌上去敬酒又看到我了,说这是北大荒来的一个淘气的小姑娘。然后总理就问我生产什么,我说有大豆、有小麦,还有小米。总理说那叫谷子,怎么能叫小米呢,好好学习,得让劳动分子知识化,知识分子劳动化。这是总理当时还讲,国营农场要出经验,要出粮食,要出人才,现在很多人说这句话不是总理说的,我说总理亲自在饭桌上说的,我是听到这句话的,还有王宝晶,他是陕西的农民,还有徐建春,他们都听过这个话,我说这个话可以让他们作证,不知道他们作没作证就不知道了。
   后来耀邦同志又组织了1958年第二次青年积极分子代表大会,耀邦同志说,总理说要能参加第二次青年积极分子大会,那个小孩就能成长起来了。1957年开农业劳模会的时候,徐建春偷偷的告诉我,我听说你可能要跟耀邦同志到莫斯科去参加世界青年代表大会,果然那一年我就去参加世界青年联欢节,又要基辅去参加世界青年代表大会。大概在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我基本上都是跟胡耀邦共青团,收益非常大,他就鼓励我们,他说毛主席说了,知识青年要到农村去。我说我也是知识青年?耀邦同志说,你还不算太大的知识青年,你是一个小知识青年,你小,总说我小。我初中一年就去了,14岁刚上的初中一年,所以我这个小字都是放带这些领导同志嘴上的小。当时我的表姐夫住在市委大院,那个时候我来北京开会的时候认识了万伯翱,万伯翱这个名字在我头脑里头非常深,因为小时候他是大院里的小领导,那时候一说万伯翱我记得八九岁挺小,那时候万里叔叔正好是我妈妈的领导,我们常到那个院去,你们是在市委对过,我们在玉河桥住,然后就到你们大院去。后来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万伯翱受到了周总理的表扬,还有董良翮,那是后边有董良翮,前面就是万伯翱。万伯翱的行动带动了北京和全国好多农学院、农机学院很多的学生都到农场去。我记得那一次给友谊农场增加了很多大学的学生,而且1963年北京第一批知识青年,在杨华前面就有一批到了友谊农场,那时候我正好给他们当队长。
   万伯翱:哪一年。
   刘瑛:1963年9月。
   万伯翱:比我晚。
   刘瑛:都认识,都说总理表扬了万伯翱。我说万伯翱我也认识,是小孩啊,那时候已经长大,我也长大了。这个时候因为万里叔叔,不知道谁是什么领导,耀邦同志、万里同志,都是这叫,那时候不许叫官衔,也不知道什么官衔,所以那时候万里同志就认识我的,我一回去到市委大院这些领导都夸我说我小孩长大了。后来我在农场一干就是42年,到1991年退休才回北京,回北京之前我找过万里叔叔,我说我是不是也该回北京了,万里叔叔说你在那儿当一个县的小领导,你还是当你的小领导吧,你挺有代表性的。后来耀邦同志说你也是知青,就让我汇报知青的情况,而且你是最早的知青。我说我也算知青啊?他说算。后来正好现在黑龙江《退休生活》是省委的报纸、省委的刊物,把那个知青又往前推了一下,就是我去的通北农场当时从黑龙江省呼兰和双城这两个地方各调20个人到通北开垦荒地,成为第一批拖拉机手,是真正的第一批康拜因手,他们去的时候是1947年。崔永元有一个叫《知青口述历史》,也是大江推荐的,大江同志我之所以能光荣的到这个会场和大家见面,大江功不可没,因为大家不知道我,到北京也跟别人没更多的接触,就和德华他们一家子接触的多一些,我总会跑到他们家去,所以我能参加今天的会,能给万伯翱同志以热烈的祝贺,因为你在农垦史上是有名的,你是志愿到了黄泛区农场,是国家高干的第一个长子到了国营农场,等后边再去的,像德华在去也不算头一个了,伯翱还是第一个。所以我感谢大家,占用大家这么多时间,谢谢大家!
   主持人 :最后我们有请中国著名作家、中国著名编剧梁晓声老师发言。
   梁晓声:其实我很少参加关于知青的活动,有时候参加小范围的,比如说当年同连队战友的聚会,最初是一年一次,后来就变成二年一次。战友就说北京有一个知青联谊会搞了纯粹的联谊活动,但是我很愿意听各种不同地域的知青谈他们的知青生活,每一个人谈的我都喜欢听,而且都有令我感动的方面,甚至在我听来都是真诚,不管是有悔的是真诚的,无悔的也是真诚的。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同样有知青经历的人,二个或几个人碰在一起,在那里认认真真的讨论应该有悔呢,还是应该无悔呢,有悔对呢,还是无悔对呢?一开始我还能容忍,比如说80年代、90年代刚刚离开那场运动,刚刚回到城市里来。但是到后来,比如说现在都已经60多岁了,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如果还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我有时候心里边会产生非常大的嫌恶;如果在一个会场有人讨论这个,我差不多会起身就走了;如果我翻一本书里、杂志里面以这个为标题我基本上合上,或者就不看了;如果在我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立刻推他们滚出去。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我觉得这种争论如果放在文革时期,我不奇怪,因为那时候都是青年。但是到了这把年龄的时候,我们都应该有一点宽容心、包容心。因为什么呢?如果一名有过知青经历的人他说他无悔,比如像大哥这样的,并不意味着他因为文化大革命中的上山下乡和伯翱大哥你们那批上山下乡是不同的,这一点德华说的对。
   对于后一种知青如果他说他无悔,我问过许多无悔者并不意味着他说文化大革命是对的,没有一个知青说过个人的知青经历我无悔,但他同时他说这就等于承认文革是对的,没有一个这样的。如果一个知青在文革的那场上山下乡运动中受到了伤害,因为我们能够举出许多这样的例子,甚至知青们也把互相的伤害带到了农村,在我们兵团就有这样的,知青对知青的伤害也很多,他说我一想到就是恶梦,我能理解。而且我觉得他也有权去这样讲话。
   因此,当这样的两种知青坐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在一个大的方面都是一致的,就是文革中的上山下乡运动是文化大革命这场运动中的运动,是文化大革命这场运动的产物,也可以说没有文革就没这么大范围的运动式的上山下乡,这个上山下乡最后导致在哈尔滨至少叫做一片红,就不管人家家里边父母是不是生病,家里生病的父母床前要不要留一个孩子,都是强制性的。这种运动带有极左的痕迹是无可争议的,对于这样的一场运动我们能够知道它是由文革引起的。而在这个前提上我们大多数人都达成一致的话,当然我不知道在这个空间里也可能有人认为文革是对的,那你没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大家都知道文革肯定是不行的,在这个前提上我们都是一致的,那你无悔、你有悔、你诅咒、你觉得我满身伤痕,你觉得上山下乡锻炼了我,另一个人觉得上山下乡使我满身伤痕,造了我一生都走下坡路,我们所有不同的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我刚才为什么说讨厌这种争论,就所有这些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互相望着都应该产生同代人之间的温情脉脉的理解和包容,因为那个年代是我们没有选择的,也是我们生逢的一个年代。因此我赞成在这样一个情况下,我们大家都是包容的,大家都是生逢了那个时代,在这一点上是无法选择的。无法选择你还说什么悔或者不悔呢,所以我的发言基本上就谈这一点。
   当然我对万伯翱大哥是非常尊重的,我个人觉得在这一点上德华刚才说的对,只不过您的话还没有接下去说,伯翱大哥1962年就下乡和后来是不一样的,这确实是带有少年理想主义,共青团思想,确实心里面想着以自己一己行动能够对于缩小中国农村和城市差别起到一定的作用。你看着这些照片上,早年的、少年穿着打补丁衣服,然后满脸阳光灿烂的笑容,他在那里劳动吃苦,你非要逼着人家说你今天不后悔,不后悔是个傻帽儿,我觉得问这个话的人也很二百五,他们不能对于人性有更丰富的理解。谢谢大家!
   万伯翱:好。
   主持人 :谢谢梁老师热情洋溢的发言,我相信今天的座谈会对于梁老师来说也是特别深刻的。
   今天也要感谢在座的所有领导以及嘉宾们特别诚挚的发言,我相信这段历史对于所有的知青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当然对于我们当代年轻人来说也是很有深远意义的。
   到此,我们今天的座谈会就要圆满的结束了,再一次热切的感谢所有领导以及嘉宾们的到场,感谢各位媒体朋友们,谢谢大家!
   万伯翱:感谢主持人,主持的很好。还有很多没发言的,徐焰少将的爱人是不是也要讲?
   黄易宇:我简单说两句,因为我也插过队,我也是1974年高中毕业到北京房山去插队的,其实之前我不认识万伯翱大哥,我是在《作家文摘》上读到你的文章非常仰慕,而且我也很少跟我先生一块出来参加各类活动。我也出自对您写的文章、传记文章读后非常感动,第二是我自己确实对知青这个生活也有深刻的一个记忆和收获,所以也是对这段日月有一个很深的感情吧。从这两点来讲,所以我今天才能够出席这个活动,一个是参加这个活动以后也说点感受吧:
   第一是我听了这么多老知青的经历,对我自己觉得还是一个人生的教育。
   第二是在这儿就结识了这么多朋友,其实我更深刻的感觉到,我们老一辈,我们的上一辈的人始终都把自己看成人民的一分子,也特别希望我们的子女回到人民当中去,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这个话说的可能是高了点,但是我还是真诚的感受到那一代对我们的寄托。
   我就想说这些,谢谢!
   主持人 :谢谢!最后有请今天到场的领导和嘉宾到背板合影留念。
   

                                                                               (座谈会结束)


文章分类: 专题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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