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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反击

绝地反击 ——长篇传记文学《李红光传奇》选章 肖世庆 鞍山市烈士陵园 李红光回来得正当其时 就在这天上午,大当家的常占带了几个人下了山。时近清明,他要


                 绝地反击

——长篇传记文学《李红光传奇》(节选)

                 
                                                           肖世庆

       

      李红光和他的队员们打鬼子场景  

         
                  李红光回来得正当其时

就在这天上午,大当家的常占带了几个人下了山。时近清明,他要回山东家为父母扫墓,此去十天半月回不来。他这一走,二当家的胡健以为时机已到,是干掉孟杰民和共党游击队员的时候了。如能得手,绺子的阵营和地盘就全部姓“常”甚至姓“胡”了。更美的是,小高丽全小权不知道上哪去了,这小子也不在山上,捎带着把心上的美人儿朴顺子也弄到手,岂不是天赐良缘?大当家的即使回来,生米已煮成了熟饭,他也不得不就范。姓常的如果不识相,索性就和他闹翻,拉走绺子去投日本人。救命恩人洛大哥已经打了保票,到了日本人那里,他最小能弄个营长当当。有了这样的好大哥,好帮手,好时机,好前程,好……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权欲熏心加上色胆包天,胡健恨不能一时三刻就带领几个心腹动手。

当李红光由常占绺子的暗哨领着,和全小权走进密林营地,胡健的心刷地凉下去半截。李红光高大威武的身躯就足以令他望而生畏了,李红光高超的身手和过人的谋略更是让他胆寒。胡健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恐怕要泡汤,却又实在不甘心就此罢休,箭已搭在弦上,不能不发。他以山寨二当家的身份和李红光草草行过见面礼之后,借口安排为李队长接风的酒宴,顺着一条林中小路,匆匆溜到东山头,找洛晓冬讨主意。

“什么,李红光回来了?”岂料,洛晓冬闻听李红光进了绺子营,竟然喜不自禁,摩拳擦掌,在山洞里乱转起来。“来的是时候,太是时候了!”

胡健听了,一头雾水:“大哥,李红光不好对付啊。他一回来,咱们再想收拾红军游击队,怕是难上加难啊。”

“二当家的,此时,您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啊。”洛晓冬当然不能向胡健亮出自己底牌,只管给胡健鼓劲打气。“李红光不过是区区一个游击队长。您是谁?您是‘胡仙儿’啊,响当当的常占山林队的二当家。这些年,您枪林弹雨,打的仗,杀的人,比他李红光走过的路都多。他算老几?李红光回来更好,妈的,这回连他一遭收拾了,给他来个连锅端。到皇军那里,咱们的功劳不是更大大的了?”

“胡仙儿”毕竟是“胡仙儿”,胡健没有顺洛晓冬的锣声顺杆爬,却把球又踢给洛晓冬。“大哥,你和李红光交过手啊,怎么不知道此人的厉害呢。他血洗伊通何家大院,磐石烟筒街刀劈影泽少佐,在小孤山压你们骑兵连的马和枪,那可都是一枪未发呀!小孤山烧锅大院里,他用‘十里香’撂倒龙介天骑兵连,你不是也在其中吗?”

一番话说得洛晓冬脸红一阵,白一阵,脑瓜子一热,差一点把本田的“苦肉计”暴露出来。费好大劲,才把爬到嘴边是话压下去。“此一时彼一时,李红光现在不是落进了咱们的绺子吗?”洛晓冬尽量不动声色,把话说得含而不露,“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李红光就是三头六臂,在二当家的一亩三分地里,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何况还有我们东山头的骑兵连弟兄们相助,您怕他个球?”

洛晓冬一顿连吹带捧,胡健渐渐稳住了神。

“大哥言之有理。”胡健跃跃欲试,道,“李红光不是兵强马壮的时候了,况且他身上还有伤。一员残将领着一撮衰兵,有何惧哉?你我携手灭他,只在今!”

“对,夜长梦多,先下手为强!”洛晓冬又给胡健加了一把火。

当下,“胡仙儿”设了一计:在接风的酒宴上,用绺子伙房自制的小烧“闷倒驴”,灌倒李红光、孟杰民等共党,趁其在窝棚醉卧后,再纵火烧死他们,神不知鬼不觉。

“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洛晓冬心中暗喜,李红光啊李红光,你有小孤山的“十里香”,我有烟筒山的“闷倒驴”,看谁狠过谁!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清明时节,南满山林连日来大风不停,刮得树林和草窠里的枯枝烂叶一片苍黄,干燥无比。夜间,山风抽打着漫山遍野的枝条和蒿草,发出鬼号似的“呜呜”叫声。此时别说放火,抽袋烟不小心,一颗火星也能使绺子的驻地火烧连营。

黑沉沉的烟筒山潜藏着杀机。

为李红光接风的酒宴设在常占的“义胆堂”内。大当家常占不在家,胡健坐在主座,身后的几个亲信说是来伺候酒局,实则在为二当家的站脚助威,腰里都揣着家伙。东、西、南、北四个山头的头领都落座后,胡健端着酒碗站起来:

“诸位兄弟,今天是个大喜之日。我们常占山林队、龙连长的骑兵连和磐石红军游击队的头领都到齐了”

“不能这么说吧。”坐在他下首的龙介天冷冷一笑,道,“常占大哥不在山上,怎么能说都到齐了呢?”

胡健一时语塞,略显尴尬。洛晓冬在一旁为之圆场道:“大当家的不在山上,二头领可以代表他。此言不谬,不谬。”

“如此说来,我不在连里,你就可以代表我了?”龙介天横了洛晓冬一眼,颇为不快。

“大哥,今非昔比呀。现在弟兄们都不在日本人手下效力了。”洛晓冬并不买账,话里有话。意思是,在土匪绺子里,你龙介天就别摆连长的臭架子了。

“未必吧,洛副连长。”谁知龙介天没有生气,也话里有话地敲打了一句。“谁还给鬼子效力,谁不给鬼子效力,谁心里知道。”

龙介天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龙介天闻听李红光上山后,立刻带着一排长来到主峰,拜见他仰慕已久的红军游击队长李红光。当时就表示要随李红光的队伍下山,不在常占的绺子里混了。这当儿,正是胡健在他的营地与洛晓冬密谋的时候。李红光首先代表磐石县委对他的骑兵连哗变反日的义举给予高度评价,也欢迎他们参加红军游击队。不过,暂时我们还不能把队伍拉走。李红光说,打日本鬼子,人越多越好。我们要利用这个机会,在绺子里多争取一些弟兄,待时机成熟了,大家一起下山。

也好,就听李队长的。龙介天说,只是,这些天在绺子里太难熬了。这些土匪的习气倒还在其次。李红光语重心长道,你自己队伍里的个别弟兄,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龙介天一怔,与一排长对视片刻,不解道:我队伍的弟兄?李队长指的是什么人?见李红光欲言又止,便说,一排长是带头砸狱救我出来的好兄弟,不必避讳他。

李红光点点头,便将磐石县委提供的内线情报告诉了他们。

一排长先跳了起来:妈的,我说洛连副砸狱那天遇见我们慌慌张张呢。我们哥几个议事的时候,他没在连里,砸狱时,他又出现了,还拖着二当家的“胡仙儿”……我断定,他八成不是去救连长,是去救“胡仙儿”的!

龙介天还沉得住气,自言自语道:他救不救我没关系。我若被处死,以后他就是连长了。他肯定不是去救我。可是,他救胡仙儿做什么?眼看着连长的宝座就要到手,他为什么要跟土匪跑呢?

此事蹊跷。李红光闻听,格外警觉起来,问,洛晓冬上山后有无异常表现?

太明显的表现,倒看不出。一排长仔细回想着,说,就是和二当家的过从甚密,一有工夫就在一起嘀嘀咕咕。他们好像还一起下过山。

我想起来了!龙介天恍然道,砸狱的时候,姓洛的一听我们要投奔你的游击队,连哏儿都没打,立马就跟我们走了。

如此说来,洛连副也是奔我们游击队来的啊。李红光意味深长地看着龙介天。

这就奇怪了。一排长纳闷,投奔红军游击队,他自己来就行了,干嘛还冒险救出个土匪一起来?

只怕他没冒险,有人为他保险了。李红光双眉紧锁,沉吟道。

谁能给他保险?一排长还是没太明白。

谁?日本人呗!龙介天一针见血。

李红光拉着他们在一处隐蔽的林丛中坐下来,压低声音,审慎地分析:综合各方面的可疑迹象,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洛晓冬是日本人安插在我们内部的一条狗。

那个“胡仙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龙介天恨恨地,也是一条日本的杂种狗!

所以,我们必须提防他们。李红光回头看看林子外面围着伙房忙乱的小土匪,凑近龙介天和一排长,声音低得几乎为耳语。今天晚上的接风宴,说不定就是一场“鸿门宴”,你方、我方都要高度警惕,有备无患。

不是你方、我方。龙介天凛然地低声纠正说,从你李队长上山那一刻起,你、我就是一方了。为了表达我们参加红军游击队的诚意,今晚上的“鸿门宴”,我们要送红军和李队长一份见面礼……

龙介天果然就在席上借题发挥了,然后又主动出击,投石问路,狠狠戳一下洛晓冬的痛处。洛晓冬吃不住劲了,急头白脸地:“龙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叫我大哥。我不是你大哥。”龙介天点到为止,不再深说了,只把手一挥,指着胡健,“他才是你大哥!”

“不敢当,不敢当。”胡健觉出龙介天来者不善,不想把酒席闹僵,误了大事,出来打圆场。“在今天这个酒桌,谁都当不起大哥。常占大哥在山东呢。刚才我言语有失,各位兄弟多多包涵。大当家的不在,兄弟我不敢僭越,权当代表大哥,为今日上山的李红光队长接风洗尘。”说着,又把酒碗端起来。“李队长,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识,相见恨晚。山寨简陋,有失敬意。这杯薄酒,胡某先干为敬!”一仰脖,将掺了半碗水的“闷倒驴”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碗底朝上举着,“各位请!李队长,请!”

东西南北山头的头领们也都纷纷干了碗中酒。李红光只把酒碗举了举,又放下来。

胡健哪里肯依,把空碗再次举起:“李队长,大家都干了,你也得干了吧?请!”

李红光把酒碗重又端起来,凑近鼻子,嗅了嗅,连连赞道:“好酒啊,真是好酒!”

“美酒敬英雄。”洛晓冬抓起一支烀狍子腿,边啃边说,“既然是好酒,李队长,你就干了这碗吧!”“李队长,干了!”“干了!”“我们都干了!”

李红光再次端起酒碗,万般遗憾地:“要搁往常,这么好的酒,别说一碗,十碗八碗我也都能干了。但今天只能眼馋了。”

“别馋着呀,今、今朝有酒今朝醉。”北山头的头目“呲牙虎”不识好歹,又倒满一碗酒。“李、李队长,我再陪、陪你一碗。”

“这位兄弟,谢谢你的好意。”李红光把酒碗放下,歉意地,“红光近日背上有红伤,为我疗伤的郎中再三嘱咐,半年之内断不可饮酒,恕难从命。”

“李队长受伤了?”“啥时候伤的?”“在哪伤的?……”

绺子的大小头目都非常惊讶,纷纷道,既然红伤在身,李队长不饮也罢。

“胡仙儿”和洛晓冬岂肯就此罢休,今夜火葬李红光诸共党份子,全靠“闷倒驴”了,擒贼擒王,李红光不撂倒,事情就不好办了。二人互相使个眼色,洛晓冬率先发难:

“李队长,大家都是从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谁身上没磕磕碰碰过?”说着撸起衣袖,晾出一条寸把长的子弹滑伤。“在磐石砸狱救龙连长那晚,我也挨了一枪。我说什么了,照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话音未落,一排长拍案而起:“姓洛的,你把话说明白。那天晚上你是去救龙连长吗?”

“你说我去救谁?”洛晓冬色厉内荏,硬撑着表白,“龙连长也在座呀,你、你让他自己说!”

龙介天睬都不睬他,鼻子哼一声:“你他妈救的是谁,谁知道。”

二当家的见状不妙,赶紧又出来圆场,连道:“喝酒喝酒,怎么扯出救人来了?”边说边端过李红光的酒碗,给自己匀了半碗。“李队长既然红伤在身,一碗喝不了,喝半碗总可以吧?再说,洛连副身上有伤都喝了,李队长英雄海量,半碗薄酒当不在话下。再说,我们山上烧锅酿的这种小烧,活血化瘀,专治跌打损伤哩。”

“不行!别说半碗,我红光哥半滴酒也不能喝!”酒桌旁边突然想起银铃一般的女孩儿嗓音。朴顺子端着一盆山野菜走过来,把菜盆往桌当间“呯”地一放。“洛连副的伤怎能和红光哥的伤比?他的伤不过只划破一点皮。红光哥背上的伤是日本人炮弹崩的,这么大一块炮弹皮啊。”顺子用手比量着,眼圈里含着泪,说,“再崩深一点,人就没命了。当时我和全小权在场,流了那么多的血,红光哥是捡了条命。伤没好利索,就上山和我们一起打鬼子。你们还逼他喝大酒,日本鬼子没要去他的命,你们想让他红伤迸发,一命呜呼啊?”

半截里杀出个杨排风。朴顺子一阵敲打,胡、洛二人顿时语塞,其余的匪首也不再言语了。酒桌一时静场。

但是,洛晓冬不想善罢甘休,眉头一皱,突然一阵大笑:“哈哈!……”朝二当家的挤挤眼睛,阴阳怪气地挑“胡仙儿”的醋劲,“过去只听有英雄救美。不晓得还有美救英雄。好啊,顺子姑娘,既然你红光哥身上有伤,这杯酒你替他喝了吧!”

“喝就喝。”朴顺子竖起杏眼,“这点酒吓不住姑奶奶。”伸手就去端酒碗。

“且慢。”胡健晃晃荡荡站起来,色眼朦胧地死盯着朴顺子。“顺子姑娘,你替李队长喝这杯酒,我没意见。不过,喝法得照山寨的规矩来呀。”

“啥规矩?”顺子睨视他。

“你们红军游击队上我们烟筒山入伙,既然要合伙,”胡健淫笑,“嘻嘻,姑娘你就要和我喝个交杯酒,是不是?顺子,咱交个杯儿吧。”

“二头领要和大'亮果(绺子黑话:美女)交杯喽!”“二当家的撞桃花运啦……”桌上众头目一片刺耳聒噪,胡言乱语。朴顺子又气又臊,脸颊羞得飞红,端着酒碗不知所措。

“慢着。”李红光站起起来,接过朴顺子手里的碗,对她说,“既然是喝入伙交杯酒,你没这个资格。这碗酒,得我和二当家喝。来人,把酒给我满上!”

“红光哥,你不能喝!”朴顺子急的跺脚。

“顺子,你给我出去!”李红光大喝一声,命令朴顺子离开。

“红光,”孟杰民在旁边耳语,“这酒劲太大,你千万不能喝。”

李红光摆摆手,让他放心。

“这回可、可是英雄救美了。”洛晓冬借酒劲又冒了一股坏水,“二、二当家的,人家李、李队长可是舍命陪君子。”

未能和“亮果”喝上交杯酒,胡健甚觉无趣,不过到底逼李红光上了套,这碗“闷倒驴”干下去,李红光即使不醉倒,也得五迷三道了。不免也有几分得意,端起酒碗说,“哪里哪里,李队长是惜香怜玉啊!”边说,边把胳膊肘弯过来,欲与李红光交杯。

李红光勾住胡健胳膊,顺势将一碗酒扣到胡健脸上,另一只手也扭住他的脖子,两手发力一扭,“咔吧”一声,这家伙的颈椎骨就断了,哼都没哼就蹬腿了。

桌上众匪徒还没来得及反应,龙介天和他的三个排长已经拔枪逼住了他们:“都不许动!谁动打死谁!”

洛晓冬撒腿要往外跑,龙介天一枪将其击毙。

李红光跳上酒桌,喝令大小土匪放下武器。众头目见大势已去,眼前的情景,分明是李红光要砸他们的窑了,于是都丢下刀枪,举起双手,表示愿意归顺李红光,拥戴李队长为山寨大当家的。

“弟兄们,不是我们红军游击队不仁,实为二当家胡健和洛晓冬不义。现已查明,姓洛的是日本人安插在我们队伍里的坐探,他进入山寨,与‘胡仙儿’,勾结,要暗助鬼子搞垮我们反日的山林队伍,杀害我和共产党游击队。你们当中有他们的亲信,他们的阴谋诡计,你们应该是知道的。”

“谁知道他们的猫腻?”龙介天挥舞着手枪,也跳上桌子,敲山震虎。“赶紧站出来,否则,老子查出来,活剥了他的皮!”

站脚助威的几个土匪“噗通”都跪下了,磕头如捣蒜,连呼“饶命!饶命!我说……”,然后你看我,我看你,把腰里带的火镰和松树明子等放火家什都交出来了。

真相大白,李红光、孟杰民和龙介天面面相觑,庆幸彼此逃过了一劫。

李红光喝令这几个土匪到“义胆堂”外面点一把火,土匪们战战兢兢,说“不敢,不敢……”龙介天眼睛一瞪:“叫你们点,你们就点!”“是,是!……”几个土匪连滚带爬跑出大堂,在门外拢起了一堆火。周围山头的各路弟兄发现主峰起火了,荷枪实弹地都赶过来。

李红光、孟杰民、龙介天等站在火堆前,他们脚下的石砬子上,是两具走狗血淋淋的尸体。

李红光简要地把胡、洛二人勾结日寇,企图火烧山寨的阴谋罪行向大家公布,接着说:“现在,内奸已除,你们的山寨安全了。我们磐石红军游击队根据上级指示,要离开烟筒山,以‘五洋’的旗号出现在磐石周围地区,继续和你们绺子协作,共同抗击日本鬼子。”

孟杰民也讲话,他说:“这些天来,我们红军游击队在山寨受常占大当家和弟兄们的关照,度过了难关。虽然有胡、洛两个民族败类挑拨离间,但三方面人马基本还是团结的,也在一起打了几次胜仗。我们走后,大当家的常占从山东回来,请各位向他解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责任不在我们红军。希望贵、我两部,别伤了和气,以后还要常来常往,互通有无,共同抗日!”

龙介天也站出来说:“骑兵连的弟兄们,我们哗变后本来是要投奔李红光红军游击队的。却被洛连副和二当家的拐到山上,当了土匪。现在,李红光队长回来了,有了正堂香主,愿意跟着我的弟兄,咱们一起随红军游击队下山!”

“我和孟书记代表磐石县委,热烈欢迎龙连长部队加入红军!”李红光紧接着说,“绺子里的弟兄,有想加入红军的,我们也欢迎。”话音未落,就有30多个土匪站到了游击队的行列里。李红光又说,“当然,游击队员有愿意留在绺子里的,我们也绝不怪罪,来去自由。”

“队长,我、我想留在山上。”全小权吞吞吐吐地举起手,左右张望着说,“在绺子里也、也一样打鬼子,我……觉得,比在游击队自由,山上弟兄们待我不薄,在山上能喝酒,还能抽、抽两口。管得不那么严……”

“你!全小权,你真这么想的?”李红光大失所望,似乎没想到他的贴身警卫居然要不跟他走,留在土匪窝里。“你……拿定主意了?”

“嗯……”全小权好像也觉得没脸见人,蚊子似的应一声。

“全小权!你个没出息的,你个败类!”朴顺子气得不知骂他什么好了,最后竟然哭起来。“红光哥,我、我瞎了眼,我爹妈也瞎了眼。把我许配给这么个没出息的家伙……呜呜……”

“顺子,要不,你、你也留下来,和我在一块儿?”全小权嗫嚅着。

“放你妈个屁!”朴顺子大骂,“我不当女土匪!我们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我一枪打死你得了!”说着就拔手枪。孟杰民赶紧扑过去夺朴顺子的枪。“呯”的一声,顺子手里的枪响了,幸亏孟杰民扑救及时,子弹从全小权的耳朵边划过,击中山岩,溅起一束火星。

全小权噗通跌坐在地上,脸都吓白了,半晌才缓过神,磕磕巴巴道:“李、李队长,要不,我、我还是跟你下、下山吧?”

李红光无奈地摆手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你既然是那样想的,现在即使想回来,队里的同志们也难容你了。”

这时,龙介天跑步过来,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李队长,磐石‘五洋’'山林大队整队完毕,请你下命令!”

“出发!”

李红光把手一挥,一支200多人的队伍,举着松明火把,肩扛枪支和辎重,浩浩荡荡顺着崎岖山路向玻璃河套方向进发。

全小权从地上爬起来,望着渐渐远去的队伍,禁不住抱着一棵树嚎啕大哭:“顺子啊!李队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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