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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翁”阎肃

汉族,河北保定人,1930年5月出生,1950年加入西南青年文工团,1953年6月进入西南军区文工团任分队长,195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55年调入空政文工团,现为一级编剧,专业技术一级,文职特


阎肃,汉族,河北保定人,1930年5月出生,1950年加入西南青年文工团,1953年6月进入西南军区文工团任分队长,195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55年调入空政文工团,现为一级编剧,专业技术一级,文职特级,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2010年5月阎肃在空军八一飞行表演队参观,和飞行员亲切交谈。 郭兴福摄



阎肃

他只是个传说!

     最初本来打算约请阎肃老爷子自己写篇文章,名字叫《我这80年》,谁知电话里老爷子一听就“急”了,亮起嗓门说:“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你知道我有多忙吗?”说完,爽朗地笑了。
     于是乎,退而求其次,希望能面对面采访他。不过,老爷子真是忙,每天的时间恨不能以分钟来计算。采访日期一推再推。最终,当如约按点出现在他家小区的门口时,收到了老爷子发来的短信:“我在家门口等着呢!”
     进门,稍作寒暄,便入正题。老爷子抚今追昔、谈天说地、纵横古今,表情体态极为丰富,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80岁的人,没有丝毫龙钟老态。才思不竭,越活越精彩,越活越达观,越活越睿智,一步一个台阶始终往上走,难怪有人引用网络流行语形容说:他只是个传说!
     叔本华有言,天才就是大孩子。在很多人眼中,阎肃老爷子不严肃,是个老顽童。不过,这是一种经过几十年历练以后的返老还童,是经过几十年创作、几十年对世事人情的洞察,才修炼来的。
     就像他自己所说——我像个孩子一样好奇,世界在我眼前每天都是新的,一场春雨,几片落红,南飞的大雁,西沉的落日,我都觉得是那样的新奇美好……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内心的博大和身心的和谐才是最重要的。
     老爷子时间观念超强,就像每次文艺创作会,他总是第一个到位,绝不迟到。说好采访一个半小时,由于晚开始了5分钟,他便“加时”5分钟。时间一到,立马打住:“今天谈得很开心,素材挺多了,够你写了吧!”
     最近,约老爷子采访的人很多,他有些避之不及。“钱钟书说过,你觉得那只蛋好就行了,又何必要认识生这个蛋的鸡呢!”
     7月25日,剧作家、词作家阎肃作品音乐会将在国家大剧院举行。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办音乐会。
     平日里,圈里人看到阎肃多是在某些大型文艺晚会的策划会上,或是某些文艺活动的现场,而普通观众则是通过青歌赛、流行歌曲创作大赛之类,听这位“穿制服的空军老头儿”操着洪亮的男低音侃侃而谈,发表评论……这样的“活计”,他一做就是20几年,俨然一个文艺界的“不老翁”,八面玲珑却又稳持重心,而其权威地位似乎也无人能替代。


先讲个小故事

     有一天,一位老爷子在大院里遛弯儿,碰见一阿姨。阿姨支支吾吾、犹犹豫豫地对老爷子说:“我觉得您得向乔羽学习,那么大岁数了,还能写出那么年轻的歌,就像《雾里看花》,多好啊!”闻此言,老爷子哈哈大笑:“没错!我是得向乔老爷学习,不过这《雾里看花》我还真不用学,因为这就是我写的啊!”
     这位老爷子,就是阎肃。讲完这个故事,坐在沙发上的他,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艺术“不老松”

     “历年来写的作品,我都是写完就扔了,大部分也都记不得了,写完了连个‘尸首’也没有。我觉得,活在老百姓心里才算留下了,你出多少书都没有用。这么多年,我其实就是没完没了地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简单得很,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宣传我。”


阎肃今年整八旬

     “关于我的生日,有三个版本。就说去年,阳历5月9日来了一个蛋糕,农历五月初九来了个蛋糕,闰月五月初九又来了个蛋糕。还是以阳历5月9日为准。”
     阎肃过生日很“传奇”,艺术履历更传奇。八十了,还没退休,还在职,像阎肃这样的,在全国也不多见。
     从艺(军)60载,创作千余部(首)作品,获国家和军队百余项大奖。几乎每个时代,都有阎肃的作品为人们所熟知,比如歌曲《我爱祖国的蓝天》、《长城长》、《敢问路在何方》、《雾里看花》,歌剧《江姐》、《党的女儿》、《忆娘》、《刘四姐》,京剧《红岩》、《红色娘子军》、《红灯照》……
     “我一定要好好跟你聊聊我的京味儿歌曲,这可是无人能敌的啊!”阎肃一脸自豪。的确,像《前门情思大碗茶》、《故乡是北京》、《北京的桥》、《唱脸谱》等都深入人心。1990年北京电视台春节晚会,由阎肃命名《京腔京韵自多情》,里面19首歌就是他写的这个系列,加了些小品就串成了一台晚会。直到现在,很多北京人都还津津乐道于这台晚会。
     京腔京韵写得地地道道,而事实上,阎肃并不是北京人。他祖籍河北保定,后在重庆生活多年,1955年因加入空政文工团才来到北京。
     阎肃说,是鲁迅、老舍、曹禺、巴金“四大家”给予了他这份京味。“四大家”的作品他读得最多,老舍、曹禺的小说、剧本,一本不落全看过;他还爱看戏,人艺的戏,一出不落全看过;天桥的大戏、小戏、相声、曲艺也全看过。他还会说相声,喜欢听相声,也爱写相声。这对他的京味创作很有帮助。
     “艺术创作离不开生活,生活不会欺骗人。就像《北京老字号》,我根本没有刻意收集什么材料,因为都在肚子里呢!年轻时,我扮演过曹禺作品《北京人》中的江泰,一个精于吃喝玩乐的混蛋,他有三大段台词,用贯口把北京的各种名吃都归纳了出来。我对这些台词倒背如流,写时信手拈来。”
     还有一例,他当年写京剧《红岩》,真就是到了渣滓洞,戴上手铐、脚铐,体验了一星期坐牢的滋味。
     在阎肃家宽敞的客厅中,有一面墙的壁柜里全是他获得的各种奖状、奖牌、奖杯和荣誉证书。这辈子得过的荣誉有多少?他自己也说不清。“得之坦然,失之淡然,遵其自然,争其必然。每个人在历史长河中,不管你活多大,在天地之间都是一个孩子,岁月你是挡不住的,生命规律不可抗衡,但你的心可以永远年轻。”


知识“杂货铺”

     “我每天都会收到很多信,有的要我帮助修改歌词,找名家谱曲,找大腕演唱;有的要拜我为师,给我当干儿子、当秘书、当助理……大多是年轻人。我觉得,这些信体现了部分年轻人的浮躁心理,妄想不劳而获、一夜成名。其实,一个人要想在某方面取得成功,要靠‘四分’,天分、勤奋、缘分、本分。勤奋和本分尤其重要。”
     常有人问阎肃,为啥能创作出这么好的歌词?答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在创作上没有别的窍门,只有这八个字。”
     一旁的老伴也说,阎肃的驼背是他勤奋的见证——因为经常伏案读书。
     阎肃30岁以前的休息时间不是看书,就是进戏园子,钱少就买最差、最便宜的票。当然,他的“爱好”绝不是简单的消遣和玩票。他对各种形式的戏剧、曲艺都认真学习,像川剧、清音、单双簧、四川评书、越剧、梆子,都看,都学,哪个剧种有什么绝活、精彩段落,他都清楚。“我舍不得吃、舍不得抽烟、舍不得玩,钱都给了戏园子了。”
     阎肃看书更杂,包罗万象。“平时大家喝咖啡的时间,打麻将的时间,我都在读方方面面的书籍,如饥似渴地了解外部世界,吸纳知识和营养。”阎肃对书极其爱惜。他几乎把每本书都包上书皮,如果书皮破了,他就会换。现在,阎肃家有藏书1万多册,两面墙的书柜里,很多书都几十年了,还崭新如初。
     有人说,阎肃是学问的“杂货铺”。他则坚信一条,那就是“五谷杂粮”养人。
     阎肃说,他是个“吃什么都香”的人,楚辞、武侠小说、诗歌、戏剧,全都喜欢。“有的人研究《楚辞》,绝对不愿意看武侠小说;有的人喜欢写诗,就绝对不会去看理论文章;写小说的就不一定喜欢剧本,什么莫里哀、莎士比亚、老舍,压根儿就不理。而我偏偏这些都喜欢。古典音乐我也喜欢,京戏我熟悉极了,川剧我很多剧本都能背。川剧的剧本很讲究文学性,我写词和那有极大关系。”
     阎肃博古通今,也得益于记忆力好。一次,他给大家讲《水浒》,作曲家姚明为了“考验”他,说:“我说《水浒》里108将的名字,你说外号,看你能不能对上。”结果,姚明每说一名字,阎肃都很快说出外号,在场的人无不惊讶。

 
文艺界“定盘星”

     “在全国没有几个人能和我一样,作协、音协、剧协、曲协、视协,我都是会员,一般人很少跨这么多协会。做电视做晚会,最需要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他们老让我去?就是这个原因,我是个杂家,哪样都通,门门都涉猎。你说西洋音乐,我不次于学专业的;你说革命歌曲,我会很多,他们一搞老歌晚会,我张嘴就来。阅历本身就是财富。”
     正因为博采众长、睿智有道,阎肃成了重量级文艺“大策划”,先后为央视16届春晚、21届双拥晚会、文化部春晚、公安部春晚、红歌大赛等活动担当总体设计、总策划或者总撰稿。2009年,他担任了大型音乐舞蹈史诗《复兴之路》的文学部主任。
     也因此,有人把他比作文艺界的“定海神针”。
     阎肃在参与大型晚会等活动过程中,经常能出奇制胜。不管是音乐、舞蹈,还是小品、戏剧,在各个艺术门类中,阎肃都是个“点子大王”。无论在什么场合,他总能敞开怀抱,无私面对大家,只要有点子,肯定说出来。
     “阎老在整体结构上谋篇布局高屋建瓴,是个能出大主意、具有大智慧的艺术家。国家活动,他有令就到;军队活动,他随传随到。”总政宣传部某位领导说。
     “为什么我们总请他策划?因为他的精神不老,点子创意不老。”国家文化部艺术司司长董伟说。
     “政治上可靠、业务上很精、责任心非常强。阎老是很多导演的主心骨、定盘星。大家都愿意和他合作,除了他艺术素养全面之外,还因为他为人谦和,无论什么性格的导演,他都能合得来。”国家文化部艺术司副司长张凯华说。
     ……
     文艺同行对阎肃不吝赞叹。这让阎肃有些受宠若惊。“其实我也就是年龄大、经历多,再就是身体好、能干活、听招呼,组织上一声号令我就去冲锋陷阵了!”去年,空军成立60周年晚会,他是策划之一,快80岁了还坚持与大家一起加班加点,经常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家,有时甚至加班到凌晨两三点。
     人都说阎肃腿勤、手勤、眼勤、脑勤。整天东奔西跑、起早贪黑,累不累?想没想过“罢工”?阎肃低头沉思几秒之后说:“首先,组织上交给的任务,我一定会尽力完成;其次,杜月笙说做人要懂三面:人面、场面、情面。我这个人仗义,经常是抹不开情面,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人家请你帮忙,能不去?不管帮忙、帮闲,浑身是伤也得往上冲啊!”言毕,他仰天哈哈一笑,颇有“江湖老大”风范。
     “其实,他们不把我当80岁的人,都觉得我年富力强!不过,话说回来,我是能干就干,这其中也有很多乐趣的,创作有快乐,更有成就感,特别是灵感乍现的那一刻,简直太美妙了……”
     在文艺界、电视圈“混”得久了,阎肃不否认自己成了“老江湖”,表达观点不再那么锋芒毕露,而知道嬉笑怒骂、笑里藏刀了。就像他自己所说:“我不能逞一时口舌之快,让作为大众传播媒体的电视台倒霉吧,再说我又不是宋某人,要靠哗众取宠的言论搏出位!”


达观“阎老肃”

     “只有心态乐观,才能创作出最美的歌曲,才能在歌声中传达快乐,你看那些著名的歌唱家,都是特别大气,不拘小节的人,一心只想唱好歌,不去争名夺利。一个成功的音乐家必定有着宽阔的胸怀,豁达的性格,扭扭捏捏的人不会演绎好大气的歌曲。”
     老夫聊发少年狂。80岁的阎肃,精神矍铄、才思敏捷、话语铿锵,说至兴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恰似孩童。
     “我对阎老的第一印象是,他听到喜欢的就睁大眼睛,紧闭嘴唇,探出脑袋去听;听到不喜欢的就半扭身子,歪着脑袋,紧闭双眼,嘴角下撇,一副糟糕的样子。”著名词作家陈晓光的话,活脱脱勾勒出一个“性情”阎肃。
     阎肃习惯自称“阎老肃”,其实他本来不叫阎肃,叫阎志扬。1950年加入西南文工团时,阎肃总爱开玩笑、讲故事,有人给他提意见,说他太不严肃。阎肃说:“说我不严肃,那我干脆把名字改成阎肃。”可改了名,他仍然严肃不起来。倒是后来因他“面相老”,又才华横溢,同事们送了个昵称“阎老肃”,而这“外号”跟了他大半辈子。
     作为文艺界“大人物”,阎肃却从来没有架子。他尊重遇到的每一个人。儿子阎宇回忆说,小时候他和爸爸一起从家出来,在院里不管是见到花匠、打水的,还是烧水的、扫地的,他都会主动上前打招呼,而且微微鞠躬说:“您好!”
     关于这一点,阎肃幽默地说:“我是怕他们紧张,见到我,认识我,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们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主动跟他们打招呼,他们的紧张情绪就没有了。”
     “阎老平和、豁达、爽朗、包容!”空政文工团创作室副主任赵洪武说。2009年,文工团彩排舞蹈剧《我们的天空》时,有七八段诗朗诵,开始请了一位演员录音,感觉不好,就请阎肃来录。他二话没说,推开手上的事,一会儿就赶到了礼堂。之后,反反复复录了两天,但用了一两次,觉得效果还是没出来,就给拿了下来,后来请央视主持人录的音。阎肃当时哈哈一笑:“没关系,搞艺术那肯定是用最好的喽!”
     阎肃的达观,反映在生活上,便是“粗线条”。他穿着上从不讲究,家里人给他买贵一些的衣服,他就放起来,舍不得穿。他吃饭也不挑,剩菜剩饭照吃不误。有时老伴劝他:“现在条件好了,没必要这样。”可他就是改不了。老伴“生气”地说:“你就是个垃圾桶!”
     抽烟、喝酒、不锻炼;呼吸污浊空气,吃肥肉……阎肃颇为推崇自己的“养生之道”。其实,长寿之人必有宽厚之心。“要长寿就不能和自己较劲。我极少用愤怒和忧愁的情绪对待世间事,事情横着来,我就顺着想……我的生活很简单,粗茶淡饭、布衣棉衫足矣。我和人相处也是遵守简单的原则,不结党、不奉迎、不抱怨,情趣相投,山高水长。”


 
“80后”潮人

     “我不上网,但是我每天看很多报纸、杂志,所以现在流行什么,我都知道。我很害怕自己被高速飞奔的时代列车甩出去,我不会拒绝接受新东西,如果不了解、不接受新事物,很快就会被时代遗忘的。”
     “同志哥,你要干什么?”交谈过程中,看见14岁的孙子走过来,阎肃张口问了一句。很惊讶,这位80岁的“老古董”竟然连“哥”这样的网络流行词汇都信手拈来。
     其实,不仅如此,他对时下各种网络文化、流行文化现象都了然于胸,对时下最时髦的“囧”、“雷人”张口就来,而对网络红人也是“相识相知”,像什么“绵羊音”曾轶可、“伪娘”刘著、凤姐、马诺,都能说出个所以然。“以前有个芙蓉姐姐就够可以了,现在这些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真不理解!”
     有一次,一家媒体采访阎肃,问他喜不喜欢李宇春。他说:“我也是一个‘老玉米’!”第二天这家媒体就爆出“阎肃喜欢李宇春”。说起这事,阎肃觉得又可气又可笑。
     像很多年轻人一样,阎肃也迷恋看足球,刚刚过去的世界杯比赛他几乎一场没落。“我也押宝,只可惜基本上都没押对,完全不如‘章鱼哥’,真斗不过它呀!”阎肃面露一丝沮丧。随即,他话锋一转:“你知道吗?‘章鱼哥’自杀了!”他一脸严肃,仿佛要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有人让它预测中国足球何时夺得大力神杯,要它选。它没法选啊,愁啊!结果自杀了!”顺势,他做了一个横刀抹脖的动作,颇显悲壮。一个新近流传的“段子”,就这样被阎肃演绎得惟妙惟肖,让人忍俊不禁。
     2009年初,空政文工团召开参加央视青歌赛动员大会。会上,阎肃发言第一句话就“雷”倒了在场的人。参加青歌赛的选手一般都是“80后”,没想到他说:“我也是‘80后’啊!”当时大家一下子全愣住了。正当大家疑惑之时,阎肃风趣地说:“我今年80岁了,也是‘80后’啊!”
     阎肃从没觉得自己有多老,自认为是个“时尚老头”。他喜欢高科技,对现代的一些东西比如3G手机等都喜欢。他还喜欢打电脑游戏。“都是最简单的,像‘偷菜’呀什么的,我就玩不了。Windows自带的那些小游戏,我都会。我玩游戏,主要目的是换换脑子。搞创作大多在半夜,有时实在没思路,又没什么可看的电视节目,就会玩会儿游戏。”

 
艺术界“黑包公”

     “荣誉本身就是一种责任。我没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对‘词坛泰斗’、‘国宝级艺术家’等等这些评价,我一概不承认,惟一承认的就是‘勤奋’,我认真对待每一分钟。我觉得,人,最重要的是懂得给自己定好目标,再穷尽智慧去实现它,即使成不了精品,也不留下遗憾。可别把自己当回事,当个什么人物。”


远看作品,近看人品

 

     作为空政文工团元老级人物,阎肃在团领导和群众心中有很高威望。团领导曾多次表态,只要他有什么困难和要求,一定优先解决。可阎肃没提过任何要求。他的儿媳妇是解放军艺术学院毕业的,学声乐的,一直向往进空政文工团。儿子为此多次求他向团领导说说情,但他一直没开这个口。
 有人建议阎肃的老伴办个文化公司。阎肃听说后坚决反对,也不允许儿子办。他十分严肃地说:“国家和军队已经给了我很多东西很多荣誉,我只想认认真真踏踏实实把本职工作搞好,那些下海经商的事,把艺术商业化的事,我做不了,也不想去做。”
    空政文工团的人说,阎肃怕给组织添麻烦,怕给别人添麻烦。2008年,阎肃生病住进了空军总医院,因为怕添麻烦就没告诉任何人,后来总医院通知了团里的医生,大家才知道他住院了。
     一到周末,阎肃很少让司机出车,经常叮嘱司机多休息。司机赵善强提到,阎肃用车时,每次都提前5分钟到楼下等着,不让他等。
    老艺术家黄一鹤与阎肃相交已久。在他看来,阎肃平和敦厚,与人为善,不争名、不争利、不争功。可是,在大是大非和原则面前,他总是一身正气,绝不退让。
    在中国戏剧家协会党组书记、戏剧评论家季国平眼里,阎肃是中国文艺界的“黑脸包公”。他至今对阎肃的“醒世警言”记忆犹新——
 “阎老常说,鸭蛋里面的‘苏丹红’很可怕,而文艺界的‘苏丹红’更可怕。长期担任重大文艺活动评委、监审的他,有一股子正气,更有一股子勇气,除了自身不买人情、不徇私情外,他还告诫其他评委‘不要搞小圈子,要搞大圈子’。一些没评上奖、没选上角儿的演员,直接对他表达不满,他却说:我不怕你一两个人骂,就怕老百姓戳我的脊梁骨。搞艺术的,戏比天大,什么时候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空政宣传部张力对本文亦有贡献)


                                            (原载2010年07月16日《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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